岩庆一声。 裴镇听到马岩庆报来的消息时,是两刻钟之后,彼时殿内孙颌等人刚退下去。 两道眉拧起,还加重了?早上不是只鼻子嗡嗡些? 豁然起身,丢下一御案的东西大步而去。 步入寝殿内时,医官早已经来过一趟,越姜正裹着一身大红的狐裘,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捧着一碧玉瓷的小碗喝姜汤。 鼻头微红,嘴巴也微红,半靠在榻边。 裴镇大步过来。 先看一眼她手中捧着的东西,接着于榻边落座,挡住她跟前的光线,“严重了?” 越姜尚还未答,额上已经搭来他的手掌。 男人在她额上来回抚了好几下,眉头越皱越深——摸着并不烫,如此,却为何还说严重了? “医官来过了?如何说得?”目光瞥向一边的李媪,冷冷冰。 李媪半跪,答:“回陛下,已经来过了。医官说并不严重,只是染了寒风娘娘才觉身子乏,多歇些时候,再注意保暖,这一两天也就能好了。" 至于加重……或许还是娘娘今早醒的太早没睡够罢,这才在一觉睡足后反而更觉得乏。 裴镇嗯一声,示意她下去。 李媪刚走,裴镇的手指又摸上越姜鼻子。 痒痒的,越姜捧着碗想躲,但裴镇捏拢她的动作,接着又摸一摸她鼻梁,问她:"鼻子还是嗡嗡?” “嗯。” 鼻音更重了,裴镇的眉也就皱得更深,心说昨夜不就那一会儿没盖衾被,怎生就着凉了。 实在体弱……不似他,今早比她早起一个时辰,身上却不觉任何不适。 捏捏她颊边,睨她一眼,道:“你身子太虚了,回头好好补补。”补好了也就不至于才凉那么会儿第二天就喻声嗡气的。 越姜:"……"却说她身子虚,明明是他导 致她着凉的。 白白嫩嫩的脸缩在大红的颜色里,随便含糊敷衍他一句,低头继续喝捧着的姜汤。姜味十足,又辣又烫,喝得她嘴巴冒热气。 一碗终于喝完,脸颊也冒热气,手心捧碗壁更是棒得发烫,她咽一咽口中辛辣的感觉,喊一声李媪,唤她来把碗拿出去。 李媪快速进来,拿了碗后又快速退下去。 手上空了,越姜把手也缩进狐裘里,往后半靠着,仰起有些没精神的脸冲裴镇道:“您朝中事忙,且去忙罢。” 裴镇没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更何况再过个时辰也能用午膳了。 看她,“除了鼻子发堵,还有哪不舒服?” 越姜摇头,不舒服倒是说不上,就是精神头差,总是觉得乏。 像这会儿,喉咙口的姜辣感消失了,便又想眯眼,想躺下睡觉。抬眸看他一眼,他不走那便算了,她身上实在是懒,想躺着。 解了身上狐裘,她缩到衾被中。 见她这就躺下了,裴镇眯一下眼,揉捏一把她的下巴,“又困了?” “嗯。”答罢,闭眼。 闭目时下巴上的感觉依旧在,他时不时仍然摩掌一下她的下巴肉,但摸着没有不适,她又实在乏极,也就没在意。 下巴窝在他掌中,渐渐的也模糊了意识。 裴镇等她睡着后又摸了下她的额头,依旧不觉得烫,于是回前殿。 正午时分,马岩庆进来,小声问何时传膳。 裴镇:“送到皇后那去。”言罢,大步流星往前走。 至寝宫,摒退左右宫人,一人入殿内。 她仍旧在睡,且因为鼻子不通气,便小小张了嘴巴,脸颊睡得暖热。笑笑,喊醒她:“莫再睡了,先起榻用膳。” 越姜听见了,她虽睡着,但却睡得不深,一丁点动静都能将她吵醒。但她不太想起,躺在暖呼呼的被中不想动弹。 便含糊,嘴巴缩进衾被里,“您先吃,我尚且不饿,晚些时候再用。” 裴镇挑眉,病的连饭都不想用了?不是说只觉鼻子嗡气? 再摸一次她的额头,确实不烫,未引起温病。 不至于到那等地步,还是她太惫懒了。 r />把余被微微往下扯了扯,露出她的下巴,让她能好好说话,“先用膳,吃饱了随你怎么睡。” 越姜还是不太想起。 裴镇也看出了她的懒劲,他索性先扯了一边的狐裘来,往她颈上一放,紧接着掀了被子便用狐裘把她裹住,半捞着她起来,拖抱在臂弯里。 越姜在他臂弯里歪歪斜斜,浑身被狐裘裹得动弹不得。 他如此,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