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过来,"颌见一早仍然下雨,便往前边去探了探路,所幸道上尚且通畅,无碍行路。” 昨夜一直下雨,他最忧心的便是此事,所以一早起来就去查探了一番。 幸得大雨未酿成灾祸,他们不必滞留于此。 除此之外,孙颌还有一事颇为担心,主公昨日收到信,一早便起程动身,若是途中快马加鞭不作歇息的话,当天应是能进东凌关的。 但,昨日半夜却突然下起雨,后来又响起雷,也不知主公是否被淋着了。 孙颌有些担心。坐下时,不免叹了声气。 越姜看他一眼,道上通畅,为何还叹气? 林陌替她问出了疑惑,"先生叹何?" 孙颌摸着被雨打湿的胡子,"昨夜那场雨来的不好,也不知主公夜里可有淋着。" 越姜垂眼,如常吃饭。 孙颌说完特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无所波动,心下更叹。主公与越姜,只怕还有得波折。 林陌笑道:“主公坐下良马日行千里,想是在下雨前便已赶到城中了。” 孙颌点点头,但愿如此。 饭罢,几十人继续赶路。 由于下雨,道上泥泞不堪,原定只剩两日的路程被拖了半日。 原本该是九月初四傍晚就入了东凌关的,因为这场雨,硬生生拖到九月初五上午,才进东凌关。 孙颌骑于马上,正要拿出腹中关牒与守关之人,让其放行,这时,却突见远处左霆领着数十精壮 武士打马而来,风尘仆仆。 孙颌皱眉,左霆不是已跟主公回宫,怎这时又来? 是出事了? 脸色微变,不等他上前来,已经驱马快速往前几步,沉重凝他,“左中郎为何又来?” 左霆挽住缰绳,下马过来,答:“先生昨日未至洛都,主公忧心,且遣霆来看一看。” 为这?孙颌放心了,不是出事便好。 他笑:“前日夜半下雨,行路有所阻碍,是以慢了半日。” 如此,左霆点头,不过他也不全是因此而来,主公派他过来,还为着另一件事。 他瞄一眼越姜马车方向,主要,还是为着越姜才来的。 此次主公派遣他来,是要他直接领越姜进宫去。他咳一声,清清嗓子,“如此。” “时日已是不早,我等且快些过关,早日进城。” 孙颌点头:“善。” 但再快,该吃饭还得吃饭,日上正午之时,马车停下歇息片刻,落脚一酒楼用膳。 用膳时,孙颌顺便问起左霆那日回洛都之事,“当日下雨,左中郎可淋着雨了?” 左霆摇头,但紧跟着他又点头,让人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颌皱眉看他。 左霆吞下口中嚼了一半的馒头,仔细道来:“进内城之时,尚未至半夜,雨点未落。” 但赶去柳公台府上时,淋了个半身湿透。 那日主公一接到公台病危的消息,便领着他们疾驰而去。 公台是裴家自开幕府时就效力于裴家的内臣,这些年来鞠躬尽瘁,尽忠竭力,主公深谢公台,所以才得知消息,当日便匆匆领着他们赶回洛都。 那日他们一路疾驰,路上甚至不曾歇过,连用饭喝水也是廖廖几口了事。如此紧赶慢赶,总算是傍晚入夜进了东凌关,半夜又进得内城。 可惜天公不作美,当夜才入巍峨城门,便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来。 尹先生上前劝说主公,不如稍事歇息,待明日再去柳公台府上。 但主公面貌隶冷,只沉默摇头,发令要他们继续赶路。于是只能冒雨前行,继续驱马疾驰。 雨夜难行,疾马跑了将近一个时辰,到得公台府邸门 前。 此时主公已浑身湿透,但主公片刻未顿,一下马便急抓一人,要他带他去见公台。 当夜,左霆再未见主公出柳公台房门。 尹先生他也没见到,主公才被柳家小厮领去不过盏茶时间,便有人急急来催尹先生,他心想,应是柳公台情况不太妙。 但情况好像比他想得还要差。 公台见到主公不过半日,当日正午便撒手人寰,阖了眼。 再想及当日情形,左霆仍然忍不住叹一声。 听到这,孙颌发愣,捏着筷子的手僵顿住,“公台已经去了?” 可他们出洛都时,公台看着尚且未到病入膏肓之境。如何才过去这么些日子,便忽然就去了? 左霆沉默点头,"是。主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