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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被风吹乱了几分也不知,正聚精会神要瞧,突然,只见那持弓之人搭弓偏了方向,忽而眯眼望向她这边。

目光锐利漆黑,无边无涯,铺天盖地压过来。

越姜在他的目光中心脏如擂鼓,下意识屏息。

即使两人还隔着一里多的距离,她却感觉这人仿佛就在跟前一般,那种天生的威压与侵略性,铺张而下。

好在,这种锋利到尖锐的眼神不过片刻,在她身上扫过几息便移开了。

越姜长呼一口气,之后他的那一箭,她也没能去瞧,再回神时,是兵卒们再次欢呼的声音,和他步下高台的身影。

他单手持弓,冲身边的人吩咐几句,便步出人群。

看方向不是她这边。

越姜在原地犹豫片刻,最终选择继续等,等着他得空了再过去。

他已经瞧见了她,要致谢,自然得有诚意。

在原地站得有些久了,到只剩半个的夕阳彻底落下山后,那位裴侯好像终于得空,只是不等她过去,他已经从兵卒中出来。

身后未跟一人,正走的方向是她这边。

越姜也就继续在原地等。

傍晚的风大,扬起的尘土吹得人不时要眯眼,越姜拂了拂眼皮上的不适,又不着痕迹的收回。

待这位裴侯走近了,她欠身揖礼。

裴镇微抬下巴,目光滑过她福身的弧度。

“起。”他往前走,示意她跟上。

他的步子不快不慢,轻易能让人靠近,越姜跟在他身侧,恰恰能跟上。

她一路随着他回了中军大帐内。

四下无人了,裴镇视线偏多几分,肆无忌惮瞧她。

越姜正低首落帐,未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