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碣点点头,心想不是个迂腐的。 “那尹某便不在这继续打搅了。稍后,武英会将膏药送过来。” 越姜点头,目送他。 等人走了,她没有躺下,依旧是坐着,她在等武英送药过来。 好在武英回来的还算快,在她精神头有些快撑不住的时候,帐外终于有了他请示的声音。 “姑娘,膏药拿回来了。” “嗯,好。”越姜勉强撑着虚软的腿,下榻去拿东西。 十几步路走得她脚上发飘,脑袋发晕。 一张脸热得像在烈日下曝晒过一般。 她下意识摸摸脸,又揉揉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些,待晕劲缓了,这才掀开帐子去拿东西。 “这个您先拿着。”武英看到她,立即把右手上抓得牢牢的膏药瓶子给她。 这东西金贵,来时尹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小心。 尹先生的神色太认真,这就导致他现在跟揣着个烫手山芋似的,一看到她,就想把东西赶紧甩出去,都不敢在手上多放。 越姜握好药瓶,见他左手上还拿着吃食,伸手想着也一同端过来,但这时,听得他声音极其郑重地道:“您拿不拿得动?要不?还是我给您端进去罢?” 声音里全是不放心。 他实在是怕她把东西摔了,那药可金贵了。 越姜看着他认真到严肃的神色,一句能字吞回去。 想了想,手上确实没什么力气,便道:“麻烦你了。” 武英挥挥手,她把药抓稳了就行。 帮她把吃食送进去,正欲走,突然听她出声,“能否麻烦你再帮忙接罐水来?” 她实在渴的厉害,昨夜亲自去接的水已经喝完了。现在她也实在没力气走那么远去接水,每走一步路,她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武英不假思索,一个点头,大大咧咧应下,“行啊!” 他抓起她递过来的竹筒,大步而去。 越姜冲他的背影感激笑一笑,坐下吃东西。 嘴 巴里一嘴的苦味,她没有胃口,也提不起食欲,但这些东西她还是硬着头皮吃了。 她想,吃下这一顿,中午就不必再起了,她得好好睡一觉。 吃到一半时,武英回来给她送水,满满的一罐,几乎溢出来。 越姜冲他道谢,武英摆手,大步离开。等离得她帐子远了,他暗想,果然姑娘家就是和汉子不一样,张口闭口都是谢的。 他才给她送了几回东西啊,几乎回回都有个谢字,哪像军营里其他糙老爷们,帮上半天,屁都没一个。 心下嗤嗤两声,大摇大摆去操练去。 …… 越姜喝下几大口水,就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久,昏沉中觉得好像有人喊她她也没理,她太困了。 帐外,来给她送午饭的武英挠挠头,眼睛瞪着,一脸郁闷。 怎么又不理人了呢?不是已经喝过药了? 又喊几声,瞧着还是没反应,只好朝主公那边去。 这事得和主公说。 不然出事了,他可扛不起责任。 …… 裴镇听到他的来意,挑了挑眉。 “没有回应?” “是,主公。” 裴镇颔首,表示知道了。 起身,示意他往前边带路。 孙颌拿着吃干净的碗出帐子时,便见主公又进了越姜的帐子。 孙颌:“……” 才一天,他已经见了两回了,不会晚上还去吧? 孙颌站在那,短短的时间里眼睛已经不知道往越姜那边看过了多少回。 他看得太忘神,也万万没想到主公这回出来的会这样快,所以突然撞见主公出现的身影时,他都来不及把直愣愣探究的眼神收回来,就这么和主公的目光撞上了。 孙颌:“……!!”如芒在背。 裴镇眯眼,双手搭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然后便见他越来越尴尬,越来越不自在,后来更是破罐子破摔,想佯装无事发生躲回帐子里去。 裴镇哂笑一声,走过去,“孙公去哪?” 孙颌:“ ……” 僵硬地停住步子。 “孙公如何不答?” 主公已经走近了,孙颌一张胡须覆面的脸难得红了红,他讪讪笑了好几声。 心里嘀咕,主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