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必须有个限度。”胖水手摇了摇头,“否则和恐怖分子没有区别。”
“说得好。”
“咦?好多拉孔奥人在为我们说话。”胖水手颇为意外地说,“同属南洲,还是邻国关系,他们的发言可比任何西洲人有力多了。”
“真的假的?”
“‘红罂粟商会从始至终都在用惠民生的方式和南洲合作,身为拉孔奥人,我自豪地说,商会提供了一条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道路,真遗憾班图白白让这个机会溜走。’”
“这些人真是拼了老命巴结西洲。”瘦水手想伸手抢回手机,“让我看看还说了啥。”
“我还没看完呢!笑死了,拉孔奥人联合起来抨击班图,狂骂那些为班图说话的评论。这太有意思了!”
胖水手意犹未尽地躲开,他的同伴一个踉跄,“啪”地绊到了行李箱。
箱子的锁扣发出轻微响声,打开一条缝隙,金灿灿的光芒投在崭新雪白的甲板。
“婊子养的!”
瘦水手当即弯下腰,疼得龇牙咧嘴,胖水手也收起手机,慌张地想把行李箱重新合上。
谁料,箱子却突然关不上了,大汗淋漓之下,胖水手的耐心越来越少,忍不住双手托住箱子两侧,用力地狠狠将它们往中心狠命地砸。
“夸!夸!夸!”
箱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似乎里面的东西一旦移位,就再也没法严丝合缝地被关在一起了。
“怎么搞得?怎么一下子关不上了?”胖子急得满头大汗,耳朵通红。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瘦子气急败坏地喊道。
“全他妈的怪你!”
“关我吊事?!哪知道踢了一脚就关不上了,里面他妈的不是金条吗?还能被我踢变形?”
两者骂骂咧咧地摁住箱子两侧,猛地将其整个摊开。
“咕噜噜……”
浓密的黑发犹如地毯般铺开,一颗少女的人头睁着大眼睛,她苍白的嘴角勾起淡笑,和两名水手目光相对。
这惊悚的一幕让时间仿佛停滞,水手们大脑空白,大夏天如坠冰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不好意思,帮我个小忙。”
少女的人头用平静淡漠的语调开口,水手们只见摆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尽数融化,它们的金属形态尽数转化,像是细小的河流一样顺着箱子边缘溢出。
“咕噜噜、咕噜噜……”
顺着甲板,金属液体湿透了他们的鞋子,顺着裤腿爬上两名水手的身体,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直冲神经。
水手们眨巴着干涩的眼珠向怪异处看去,细细的铁质金属环隔着几厘米层层禁锢了四肢,从最宽的大腿根部,一直到手指尖,每个环像是为他们量身打造。
不仅如此,液体流入头发,圈住了他们的头颅。
“咯咯咯。”
水手们一句话也说不出,牙齿和舌头上下碰撞,就像冰雹砸在雨棚。
“把我拎到船长室。”少女微微一笑,头颅再度融化,金色液体溢满了整个箱子、凝固、结成了令每个商人两眼发光的金条,“轻一点,否则我不介意现场做个额前叶切除手术。”
“唔!”
头发中的金属环骤然收紧,水手们发出闷哼。
身为红罂粟商会的员工,他们也见过千奇百怪的神秘者,但这么诡异的经历却是平生第一次。
不过,水手明白,身为普通人,他们在神秘者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尽管少女来者不善,两人只得听话地拎起装着黄金的箱子,迈着略微怪异、僵尸般的步伐走向雅各布所在的船长室。
此女正是林喜乐。
这个炼金生命代表了炼金术的最终奥义,除了强大的力量和精密的技巧,她还能自由将身体的每个部位转化为任何形态的金属,随时转换回来。
这是林安给她的代号——【埃梅拉】的意义。
“因为它将代表所有精巧之物,穿透所有坚硬之物。”
“生命即是如此创造而成。”
水手避开船上来来往往的商会成员,径直走向位于船舱上层的门,一路上顺风无阻。
“哐哐哐!”
敲门声打断了雅各布的思路,他停下笔,眉头紧皱。
一本精致美观的笔记本在他面前摊开,铅笔的花体字描绘出了一个又一个命运和未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