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强大的神秘者,也是令他最摸不着头脑的一个。
祭司靠在林安身边,其他族人跟在后面,留下一部分人熄灭火焰,整个讯狼部落簇拥着林安,走到森林里的住所。
讯狼部落的房屋完全由棉木和杜松木铸成,石头在外面围了四堵墙,原木形成圆顶形状的屋顶,铺设在这堵墙的顶部。
屋顶有个露天的洞,允许房屋最中央的火焰燃起的烟雾散开,同时也让光线和空气进入。
冬天或下雨天,本土人用特制的盖子罩住这个东西,以便保持温暖的干燥。
人们都睡在土地板上,用羊皮做垫子、长袍或毯子做被子,没有内部隔断。
祭司将林安带入最大的一间房子,三名老人跟了进来,林安注意到除了这些苍老的面孔,一个心不在焉的年轻女孩垂头走在最后,时不时偷瞄着自己。
一旦视线对上,她装作不在意的转过头,摇晃着满头的羽毛装饰。
祭司的房子摆放着简洁的木质家具,中心有个明火坑,供暖和烹饪都是在里面进行的。
房间里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旁躺着两个孩子,她是小犬牙的嫂子。
听完祭司的解释,女人叫年纪较小的女儿把盖在身上的羊毛毯给林安,又把女儿搂进怀里,用自己的毯子盖住她和孩子。
“休息之前,神麋大人的化身,你想吃点什么吗?”祭司问着林安。
林安对他们的态度颇为惊讶,按照他所熟悉的传统,信徒从来不会这么洒脱地对待“神”,别说和神灵同吃同住,有些地区就连正眼看看神的雕像,都是不被允许的。
“好啊。”
莫名其妙被驼鹿抓走充当壮劳力,林安还没吃上晚饭。
祭司跪在篝火前,她的锅碗瓢盆触手可及。
跟着几人而来的老人也一起帮忙,他们拈起面团,用手拍,压平,来回拍打,将成品递给祭司,后者将石锅浸入一堆细灰,把面团放在里面。
几次翻转之后,它出现了烤熟的色泽。
祭司将烤好的面饼交给林安。
咬了一口,草木灰的味道并不讨厌,令林安想到龙国一些治疗疾病的偏方。
祭司又取下墙壁挂着的发黑容器,往里面倒满水,开始制作炖菜。
趁此机会,那个年轻女孩挪到林安的身边,压低声音开口。
“你是谁?”
尽管发音非常不标准,林安认出她竟然说着一口蹩脚的英语。
同时,他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于是用英语回答道。
“我也想知道对你们而言,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灵。至少目前为止,我的使命是见证你们完成剩余的三场仪式。”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她用牛犊般的大眼睛瞪着林安,“莪叫小犬牙。”
“林安。”
“这个名字是行不通的,先生。”小犬牙说,“不过还好他们叫你‘神糜’,那就这样吧。”
一个老人给林安递酒,少女止住了悄悄话,和众人说了几句,推门离开。
酒杯流淌着一种叫灰水tó?ibá的玉米酒,通过让大量新鲜玉米粒在水中发酵而成,粮食的香气扑面而来。
祭司也做好炖菜,她把一道混合蔬菜的羊肉舀到一个碗里,和金属汤匙一起递给林安。
“你吃吧,”
林安舀起一勺,炖羊肉里有土豆、野洋葱和香草的叶子粉,别样的美味。
这不比蔬菜沙拉好多了。
老人们吃起了属于各自的晚餐,大约一小时后,他们互相道别,留下林安、祭司和她的女性家族成员。
祭司让林安躺在羊毛毯上,睡在篝火旁边。
星光和篝火倾斜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林安看着那名女人抱起孩子,正在喂奶,
她念着奇异的词汇:“我的小家伙。”
林安听说,这个词汇纳瓦霍语中,字面意思是“我的一部分”,说起它时,女人的脸庞呈现着难以表达的悲情和温柔。
离开房子的小犬牙径直走进森林,望着满天星辰,她轻轻吸了口气。
从口袋掏出一只手机,笨拙地操作着不熟悉的按键,一阵“滴滴滴”响起,小犬牙迟疑地将说话的金属设备放到耳畔。
“喂……”
“好久不见啊,亲爱的合伙人。”那头传来热情洋溢的声音,“如何?成为萨满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旅游合作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