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逐鹤让小师妹拔剑。
凤凌霜还真不犹豫,随手一扬,剑鞘飞离而去,剑刃流光,随着她斜扫划出,一道完美弧线流闪而过。
铮!
剑与剑相交。
争鸣声悦耳动听。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这样的快感,拔剑,舞剑,拭剑,不是为打打杀杀,而是为心中的剑道。
楚俊萧和骆无忧各站在角落抬头仰望。
顾明焰则抱紧面前的树杆,也是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场中两人的交锋。
封逐鹤穿着一袭银灰衣裳,风姿俊彦挺拔。
而与他交锋的小师妹,穿着一袭飘飘欲仙的衣,冰肌玉骨,风姿绰约。
一灰一红在半空中交错。
两个人如同流光飘摇而上。
纤细的身影腾空而起,剑光凌然斩下,清明天色下,双剑你来我往切磋,剑鸣声铮铮不绝于耳。
天云宗众弟子转头看,看着瀚景院所在的方向。
大家都忙着晨练,正说起皇室几个皇子的事。
有人道,“这下凤凌霜要吃大亏了,感觉好些日子没见到她出来耀武扬威了,说起来怪不习惯。”
“这些日子,因为她风风火火大闹,天云宗忽然间就热闹起来,往日死寂沉沉,宗门弟子各怀着阴沉心思,个个都憋着一股劲。”
“不过说实在话,她把陆璃雪欺负成那样,皇室的人都出动了,凤凌霜再怎么逆天逆地,她也要认这么个理,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总不可能还要和皇帝叫板,在天云宗,她有师尊护着,可到了外面,还有谁人护着她?
这回她总该要吃苦头了。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在庆幸那天陆璃雪被欺负嘤嘤,他们没有趁机添上一脚,否则皇室大发雷霆,有可能会派兵直接围了天云宗。
那些个胆小如鼠的,如是盘算着,都在期待凤凌霜如何向几位皇子下跪求饶。
而有人大喊,“你们看,瀚景院,瀚景院有人在比武。”
“哈,这都打到半空中了,这两人是谁啊?该不会是掌门亲自动手教训弟子吧?”
“我看要么是封大师兄和楚师兄或者骆师兄在切磋。”
“为什么不是顾师兄?”
“顾明焰吗?那就是个小无赖,听说他在外行走只会招摇撞骗,只要打不过就跑,他那嘴巴特别能说,很多人都骂他不要脸。”
被讨论的顾明焰:“……”
你他娘的才不要脸!
小爷我能说吃你家大米了。
我能说证明我口才好,有本事你站我面前来讨个说法试试?
还说我无赖,有本事的人,无赖是一项技术活,想学的人还学不来。
顾明焰侧着耳朵,听到了远在几里之外的议论,他哼哼回了一嘴,然后继续观看大师兄和小师姐比试。
他想,这才是真正的切磋,像演练场里的那些人,你来我往互相间剑意绵绵,明摆着就是在打情骂俏。
骆无忧和楚俊萧也飞到小师弟所在的树上观看,二人想把小不点踢下去。
顾明焰回头看一眼,他眼里满是警告,那分明是在说,“我告诉你们,敢踢我一脚,我让你们生不如死,那就是夜夜做噩梦,你们梦见我给挠痒痒。”
楚俊萧和骆无忧听着一阵后怕,感觉全身哪儿都泛痒了。
顾明焰有一个恶劣治人手段,那就是他睡不着时,就喜欢去找师兄的麻烦,就为了让人起来陪自己聊天,如果不起来,他就挠人痒痒。
熊孩子经常这么干。
楚俊萧和骆无忧吃过亏,想到好梦会被打断,他们立马收回伸出去的腿子,转而飞到另一边找别的树杆站着观看。
墨景轩本来在书房里翻阅卷宗,却听到外头传来剑刃互相交错的声音,还有几个爱打闹的弟子嘻嘻哈哈的声音。
晓得他们几个好动,他本该习以为常。
但想到小徒弟,她一个女孩子家,这跟着四个男弟子,怕她年纪太小,被这些个不贪玩的师兄带坏了,因此还是放下手中卷宗,起身出去查看。
站在屋檐下,看到两道身影于半空中你来我往交戈。
他俊眼眯起。
晓得大弟子的剑意沉稳浩荡,而小弟子的剑意则是灵活多变。
为了看清他们各自的优劣,他只能走近一步。
而此刻,整个天云宗的弟子,目光和注意力都被瀚景院的事情给吸引了过去。
几大院长也跑出空旷的地方转头看去。
尤其是天权院的四院长,即便隔着很远,但以他的修为,目视远景并不是难事。
尤其是,在看到那和灰衣身影举剑交错的人穿着红衣。
素来会装模作样的四院长突然瞳孔地震,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思全部被那那如烟如雾的红影给缠住了。
穿红衣的弟子?在瀚景院,除了那不肖弟子,还有谁穿红衣。
她……
莫元初突然飞身而去。
墨景轩正专心致志旁观两个弟子切磋,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异常波动,那真力波动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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