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霜看着似真而幻的师尊，她想跑过去，可看到陆璃雪也出现，当即顿住。

陆璃雪道，“大师姐，好巧啊，居然在这样似真而幻的世界里见面了。”

凤凌霜：“……”这贱儿是有什么大病？

陆璃雪继续道，“大师姐，承认吧，你就是一颗棋子，你的一生只能在我的剧本里，你注定要为我反反复复死去，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垫脚石，来啊，来杀我，杀了我你就能突破自我。”

凤凌霜看着可恨的仇人，血气上涌，心中生起了冲动，就想立刻马上冲过去杀了她。

“可你敢吗？”陆璃雪哈哈大笑，她笑得荡漾放浪。

凤凌霜看到可恨的贱儿周围笼罩着一层光，那光触及而见电光火石闪烁。

是陷阱。

凤凌霜渐渐冷静下来，她看向师尊，他问，“还不过来，这是最后一次了凌儿，你若不随我走，从今往后，我们便不再相见。”

凤凌霜浑身僵硬，她看着为自己付出一切的人，他被一把寒剑穿心，然后生生世世承受寒霜折磨，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现在他再次问愿不愿随他一起离开，她还要拒绝吗？

凤凌霜不由自主抬步走去，她想跟他一起去任何地方。

可另一边出现了一道白玉阶，那玉阶蜿蜒向上，一直没入天之高处。

心底里有道声音在告诉她，必须选择阶梯向上走，否则你没有明天未来。

她顿住脚步，转头竟然见到莫元初也出现，他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是你师父，只要你肯认错，师父不会计较你先前犯的种种。”

凤凌霜看着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她扔出手中佩剑，然后远处的人消失了。

幻境，这些都是幻境。

转头聚集一掌道意，猛然对着那该被千刀万剐的陆贱儿送出去。

陆璃雪也被打散，但很快又凝合在一起，然后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凤凌霜恍然大悟，这是心魔，她看向师尊，再看向那白玉阶。

二选一，该选哪一边？

“凌儿……”

“对不起，我必须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求更多。”

凤凌霜不想听师尊召唤，她不顾一切向着那白玉阶飞奔而去。

两条路是吗？

两个选择只能选一个吗？

那就白玉阶。

如果不够强大，就只能被揉躏利用践踏，她经历过这样非人的折磨，她不会再相信所谓天道永恒。

只有自己最可信，而她要一直向上，想捅破这无道的天。

她奋不顾身朝着白玉阶跑去，一脚上去，才发现这一阶的界面宽广无垠。

她站在原地，再次踌躇不定。

玉阶中心有道道光色流转，那光芒若有似无，只要圈外的人走过去便被吸入其中，然后被甩下白玉阶。

凤凌霜团了团一把雪，她将手中的工具扔出，雪球撞过去瞬间即刻被吸入，然后被甩下去。

凤凌霜皱眉，她想从旁边小心翼翼走过去，然而还是跌落下白玉阶。

落下去刹那，想抓住白玉阶的边沿，却发现什么也抓不住，空荡荡的边沿，那好像是虚幻的，根本不存在什么白玉阶。

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她站在冰雪上，抬头望着半空中的白玉阶，心中有些纷乱。

师尊的出现是假的，陆贱儿出现也是假的，都是幻觉吗？那白玉阶也是幻觉了？

那仙鹿呢？

她转头看，却找不到出现过的仙鹿。

她觉得头痛，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假，仿佛前生遭遇也是大梦一场。

努力让自己镇定，她再次飞身上白玉阶。

要想踏上第二级台阶，必须通过玉阶的中心，想通过旁边绕道走不能，而要穿过中心必须克服自己的心魔。

她尝试了数次，都是被甩回原地，而且一次比一次狠，甚至出现气力殆竭提不起真气的危险。

有次数限制？

意识到这个，她不敢试了，转头看到师尊又出现，还是让她过去，他道，“跟我走。”

另一边，陆贱儿也一样出现，还是极尽嘲讽，分明是在刺激着寻找突破桎梏的人的心理防线。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师尊的时候，她很高兴；

而看到仇人的时候，理所当然是很不高兴很愤怒很想杀人。

她恨不得拔剑就冲过去厮杀，这心情和看到师尊止不住想跑过去扑入他怀里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喜怒哀乐在这些幻境里此起彼伏，本以为对己身毫无影响，实则是严重影响到她的心性和意志。

打坐入定凝神，她复而睁开眼，一瞬间恍然了这幻境旨在意图。

这是心魔体现，她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那就无法踏上白玉阶，继续向上走。

所以再次从白玉阶上落下，这次她什么都不想，然后转头遥望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师尊出现；

也没有可恨的陆贱儿再出来笑得腰肢款摆放浪形骸；

然后也没有什么喜怒哀乐此起彼伏。

她再次爬上白玉阶，终于看到中间流转着的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