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轩道,“看我做什么,不相信啊?以为我在诓你?”
“不是,我在,您 怎么会和我二叔见面?”
“我为什么不能和凤家主见面?”
“啊,不对,我是想说,他怎么就想起关心我了?”
墨景轩道,“这是你的家事,我哪知道。”
凤凌霜:“……”
“行了,回去吧,这些天好好想一想,你想修什么术法?”
“啊?”她愣住,想说当掌侍也要考虑修炼术法的问题吗?不是负责给你端茶倒水就行了吗?
墨景轩懒得与心眼多的人说太多,机会已经给她了,她能不能抓住,那就看她自己了。
“等等,掌门有什么建议吗?就是有没有特别合适我的选项提供?”
墨景轩停下来,回头看问,“你是指什么?”
“我想……”
学剑道。
有人为了自给自足,选择炼丹,负责需要傍身技能,最好能在需要的时候开外挂,便选择符箓,这东西,对普通修士和强者都有不同作用。
可她更喜欢修剑。
墨景轩道,“自己想,想不清楚,就不用说了。”
“哦。”凤凌霜只能把冲到嘴边的问题咽回去。
看着芝兰玉树的男人远去,她抬手扶额想,这人,真奇怪。
长得好看,做事不按常理。
要读懂他的想法感觉比登天还难。
可不对,我读懂他做什么?目前首要是争取当上掌侍。
返回居住的清风苑,她一边走一边想事。
龙樱蓉等人又在院子里闲聊,显然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周管事和掌门说,要如何做事,全凭她们自己做主。
也就是说,该怎么做,不会有人指导教习,因为本身她们就是来做事的,瀚景院的人没空给予教导该如何为人处事。
六个女弟子竞选掌侍,最大的十九岁,最小的十六岁,都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了,能拜入天云宗,还成为内门弟子,她们都非一般人。
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们会什么,不会什么,这些都不是堂堂一宗掌教要去管的事。
凤凌霜进入自己的房间,竟没想过要和他们套近乎。
几人方才打赌,说这戴面纱的女孩绝对会腆着脸来打招呼。
然而,凤凌霜关上房门,独自一人在里边忙着思考问题。
龙樱蓉和陶秋雨互相看一眼想,可以啊,有个性,就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天生如此?
“陶秋雨,你觉得这人是不是掌门内定下来的人?”
陶秋雨摇头,“这我哪知道,要不,我们派一个人过去跟她套话?”
龙樱蓉和陶秋雨互相看对面三位,江柳儿拒绝,褚嫣然也拒绝,剩下余葶芳,年纪最小,她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凭什么是我去?”
她也不愿意,这些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可以随随便便欺负弱小吗?
龙樱蓉想,各怀居心,明明都想知道对手的本事,却又不愿当冤大头,就等着沉不住气的人先冲上去当炮灰。
几人不欢而散。
凤凌霜不晓得她们之间起了战火,她独自坐在房间里,反复温习四术法。
坐忘: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
会心:心领神会,端坐若失。
入相:本是相与为一,谓之性情,情亦性也,谓性已善,奈其情何。
定神:入於神化,寂然不动。
很多弟子,包括她自己,一直觉得四术法简单无用,无非就是让人定心心境去会悟道则法意。
可真的只是如此吗?这四术法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修士在初步踏入修行时夯实基础,这好比一座房子,有的好看,有的就那样普普通通毫不起眼,而不起眼的经得住狂风暴雨,反而是那巧夺天工的轻易在天灾人祸里轰然倒塌。
她站起身,隔空取剑,悄然云起磅礴浩瀚之势,那势温柔又伶俐,似水,似风,缱缱波澜,放之可壮阔开去,收之消失无痕。
剑意顺势而起,缭绕展开,悄然间画出一道完美弧线。
她起剑收剑皆自如,时而灵动,时而凝重浩浩。
剑势?
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剑势。
都说剑道剑道,可她更喜欢称之为剑势。
再多的剑幕、剑光、剑意,无非都要其势助力才能成就非凡。
正如心中有多少壮阔华美,若是无形,便不成诗章。
铮。
剑刃轻弹,泛出一圈华美的光阴。
她悄然收剑,皎皎容颜展开了舒心的笑意。
“我还有机会,混沌灵根如何,丹田模糊又怎样?只要她还想,便乘势而上青云。”
她要学剑。
别人学炼丹,御兽,制符等等,她偏要凭一剑仗着天地风云壮阔,她凤凌霜是自己的,非是谁的垫脚石,也不是谁的药引子。
伪君子,绿茶儿,还有白眼狼,你们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