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是热门旅游城市,春季花多,又碰上泼水节这样的活动,游客更是成倍增长。 梁满还没出机场,就感觉到了到处是人头的热闹。 她到的这天天气还不错,虽然天空中云有些多,但阳光很好,穿越云层直直地照射下来。 天气预报说最高温度将近三十度,但三四级的西风吹过来,倒也不觉得多热。 梁满穿着一件白底红花的吊带连体裤,外面套一件红色的针织开衫,头上顶着墨镜,脚上穿着人字拖,妥妥的一副来度假的装扮。 她打车前往预定的民宿,老板娘一边帮她办理入住手续,一边问她要不要参加泼水节。 梁满本身的意图是来看程彦,并不是真的参加什么泼水节,但碰巧赶上了,她便起了点兴趣,好奇地打听都有什么节目。 “要办四天呢,什么水上走秀,风情歌舞还有游戏之类的,可以去玩玩看,很热闹,而且被人泼到也是祝福哦。” 老板娘笑眯眯地把房卡递给她。 梁满接过,笑道:“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上到房间,梁满放好行李,觉得中午太晒了,就没出门,叫了个外卖,在房间里一边吃一边联系程彦。 估摸着应该是午休时间,她直接打了电话过去,语气颇为兴奋地问他:“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程彦笑说不知道,“你直接告诉我吧,别吊我胃口。” 梁满也不卖关子,嘿嘿一笑:“我已经在云市啦!下午太阳下山了去找你呗,你几点下班?” 隔着电话线,她看不见电话那头的程彦因为她这句话露出的慌乱表情,只听到了一片沉默。 在这沉默里她原本即将见到爱人的雀跃和期待迅速下沉退散,就像是被石子扰乱的湖面重归平静,毫无波澜般静止。 “……程彦?” 她提醒了一声,程彦回过神来,嗯了声:“阿满……我、我现在不在云市……” r /> “对,不在云市……”程彦话说得很慢,似乎在犹豫什么,“嗯……泼水节到了,停工几天……对,就是这样,因为工地放假,所以我、我现在在瑞城,过来采风,要几天才能回去,所以……抱歉,今天见不到面了。” 说到后面他的语速又重新变得流畅如常。 梁满却挑了挑眉,追问道:“几天是几天?我打算在这边待一周,你们放假放一周?” 话音刚落,她就似乎听到了程彦松口气的声音:“那倒不是,周日我就回去了,就两三天。” 他还说:“你能来真的太好了,我很想你……你等我两三天,这边结束了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吃好吃的,还有蓝花楹,特别漂亮,你不是喜欢庙吗,这边也有……” 他说了好些想念她的话,可是梁满听进耳里,却觉得有些违和。 她莫名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那时候谭女士和梁元结婚不久,虽然谭女士很努力地在对她好,但她还没有真正接受对方,一心觉得这后妈和后妈带来的女儿是要跟她抢爸爸的。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不是吗?后妈是坏人,会把灰姑娘赶到灶房去睡。 梁满从小没了生母,梁元和亲外公外婆都特别宠她,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也就养成了她霸王一样的性子,她的东西,她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捡,要是来抢,那就是罪大恶极! 她打不过谭女士这个大人不要紧,她带来的拖油瓶陈珍珍比自己小啊,我打不过大的,难道还打不过小的? 于是三天两头欺负陈珍珍,她见过男生都怎么欺负小姑娘的,就学人家怎么做,拍她手,揪她辫子,不带她玩不分她零食,见到她就扭头走不跟她说话,有一次陈珍珍去叫她吃饭,走到她放门口了,她立马开始尖叫,把她吓退出去,还很幼稚地在门上挂牌子,写上陈珍珍不许入内。 她像刺猬一样,大人都觉得是因为她年纪小,还不懂事,过段时间就好了,便只安慰陈珍珍,没有责怪她。 但她见到梁元安慰陈珍珍,就更加觉得对方是来抢自己爸爸的,六七岁的小孩子,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二极管。 她有一天故意打碎了家里的古董花瓶,那是真的古董,梁元花大价钱从别人手上收来的, 但从没告诉过她真正的价值,她以为是在路边几块钱买的——后来长大再想这件事,每次想每次痛心疾首,放到现在,那就是一套房啊! 然后栽赃给陈珍珍,陈珍珍哭着辩解说不是,还是被急眼的谭女士打了一顿屁股。 那是小梁满第一次见到陈珍珍哭得这么惨,惊天动地,房顶都要被掀翻了,瞪着她,说她冤枉自己,她顿时心虚地缩缩脖子,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