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秦秋摸准了位置,两只手紧了紧,深吸了一口气。
“咔”的一声,将骨头对正了。
抬头看了看俞裴,见他神色未变,似乎断的不是他的腿一般。
秦秋深刻的体会到了那句不需要是实话。
不禁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
再定睛一瞧,额间都是细小的汗珠,哎,这个男人...
把两根簪子分别放在腿的两侧,然后再用布紧紧的绑结实了。
等一切都弄好了,秦秋突然笑了笑:“俞裴,我好像要...”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倒了下来,不偏不巧,正好压在了俞裴的那只断腿上。
...
来不及顾忌腿上传来的剧痛,因为,俞裴发现,秦秋的后背再次被鲜血染红了。
“秦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又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秦秋!秦秋!”
“别动...好痛...”连唤了好几声,终于传来秦秋低低的呓语声。
“我不动。”俞裴的声音很柔。
“痛...”
“你的伤口裂开了。”
“恩。。”
“要重新上药。”
“恩。”虽然嘴里应着,但秦秋痛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连眼睛都未睁开,只是本能地应答。
上一次涂药,情况太过惨烈,秦秋也是昏迷的,俞裴没有多想,直接撕裂了后背的衣服涂的药。
但这次,秦秋是醒着的,神智是清楚的。
他...不知道...
会太冒犯,她会生气吧?
虽然眼睛闭着,但仿佛感应到了俞裴的为难,秦秋低低的说了一句:
“都是血洞,看了就看了吧。”
“你再不给我上药,我恐怕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闻言,俞裴不再犹豫,赶紧给伤口上药。
果然不出所料,有许多伤口都崩开了,正在咕咕的往外流着血。
上药自然是痛的,俞裴能感觉到,秦秋抓着他手臂的两只手收的越来越紧。
可他帮不了她,只能加快速度,赶紧将药上好。
“别再动了。”最后,俞裴叮嘱道。
“恩。”秦秋微微点了点头,她绝不乱动了,因为,实在太痛了。
消耗了太多精神的两人,没一会,就又都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日暮时分。
秦秋是先醒过来的,只是,她发现,自己在俞裴的怀里。
而他还在睡着,便也不好意思再动。
虽没动,身体却不自然起来。
虽然身上伤着,可毕竟,靠在一个男子的怀里,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俞裴也醒了过来,他轻轻松开了手。
为了不牵动伤口,秦秋并没有大动。
只是,稍微的往旁边挪了挪,离开了俞裴的怀中,自个斜靠在崖璧上。
“将你打入悬崖的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好了,给我们十日的时间吗。”
秦秋问道,现在,她终于有力气好好的说一说正事了。
“我亦不知他的姓名。”
“不过,他应该是被人控制了,所以,才会如此。”
“被人控制了?”
“恩,一般来说,如果他是真的恨我至极,那他一掌劈过来的时候,必定眼中含恨,表情凶狠。”
“可是,他却眼神十分呆滞,表情木讷,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这么说,控制他的人就在崖上!”
“恩。”
“难道...”秦秋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
“是造梦术。”
“是盛莫凌!”
秦秋和俞裴异口同声。
“你也怀疑是盛莫凌?”秦秋问道。
“恩。不过,我怀疑是他不仅仅是因为造梦术可以控制别人。”
“他还有别的可疑之处吗?”
“你还记得,在崖上,我说,我已经没了法力。”
“当然记得啊,我还在想,你怎么那么傻,干嘛要说出来!”
“只有追杀我们的蒙面人是知道我已经没有了法力,我说出来,就是为了想测试一番,蒙面人,到底是谁!”
“所以,你怀疑,蒙面人就在崖上那些人之中?”
“恩。我们前脚刚到拨云崖,那些人后脚就跟了过来,怎会如此巧合?”
“我细细想过,唯一的解释就是,蒙面人知道我和曹叶还活着。”
“知道我们要解销魂散的毒,他也知道,解销魂散的毒需要炽虫和寒虫。”
“所以,早就派了人在此处候着我们。”
“我没猜错的话,暑谷那里必定也有他们的人在守着。”
“一旦我们到了暑谷或者拨云崖,他立刻就知道了,然后通知了其他人。”
“只说,是碰巧遇见了我们。”
“你说的有道理,我就说,怎么那么巧!”
“拨云崖地处如此偏僻,怎会在此处还有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