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了一夜......”
“他们满意后......便像天空中那团积蓄已久的乌云一般散去,露出......次日清晨的太阳......”
“我被宣布.....无罪......咳咳!”
“他们说我被怪物蛊惑,所作所为都是迫不得已,最后.....又及时清醒,指认玛莎的罪行......咳咳!”
老威利摇了摇头。
“我想爬到玛莎面前......我想拾几块.....她的......”
......
刚刚被松绑的老威利无力地趴在地上,眼神已经因为熬了一夜,又被烟熏火燎,变得模糊无比,但是仍想挪到那堆焦黑的灰烬前。
刚爬了一半,就被一只脚踩住。
“唉.....威利......差不多得了,它不值得你这样做。”
老威利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向前爬去。
“我其实知道的,它不是那个家伙......”
镇长弯腰在老威利耳边喃喃道。
老威利顿时身躯一震,随后在地板上无力一砸,以示自己早已麻木的愤怒。
“别在这装作无辜......就算它不是,你敢保证它将来不会做吗?我的儿子......他才十二岁......他还有大把的人生没有享受,我这万贯家财没有继承......不只是它,那个家伙,那个真正的凶手,我也一定会将它揪出来,一把火烧掉......”
“感谢你的玛莎做出的小小牺牲,我会用它同族的灰烬,引它现身......”
“所以......你什么都带不走......”
这是老威利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再次醒来后,老威利在教会里呆坐了许久,抚摸过和妻子生活的每一寸地方。
那一天教会大门不开,老威利将每一个想要来忏悔的人拒之门外,包括那些自诩关系最好的几人。
那一夜,教会外又一次冒起冲天的火光,不过不是广场上,而是到处都是。
夹杂其中的,还有镇民的惨叫声和求救声。
教会的大门数次被猛烈敲响,可老威利两耳不闻,仿佛外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终于,世界再次回归清静,教会大门被一人从外面强行打开。
“有人吗?这味道可真难闻......还是外面的焦味好些......”
“哦,原来有人啊......老头,你是这里的神父吗?门关的挺死啊,一个人都没放进来?就连结界都没启用?嗯......省了不少事。”
“喂,跟你说话呢......”
来人走到发呆的老威利面前。
是个女兽人,一双通红的眼睛注视着老人。
“还有气吗?有气说句话啊......”
“血族?”
“是啊,很难认吗?”
“不,一眼就认出来了......”
“然后呢?不怕?你们这些老神棍不是最讨厌我们了吗,为什么不用你们引以为豪的圣水泼我呢?”
老威利摇了摇头。
“你们来干什么?”
“帮场子啊,不然呢?外面这么大动静,你没听见吗?”
“还真被引来了......”
老威利颤颤巍巍地起身,顶着一天没吃饭的身体,向教会外面走去。
“全死了......”
不知为何,老威利看着教会外满地的尸体,内心没有丝毫感觉。
“......玛莎......玛莎......”
拖着残破的身躯,老威利向镇中心走去。
一路上尽是尸体和真正的“怪物”,不过它们竟没有攻击自己。
走到广场上,那里躺着更多的卫兵与各种冒险者的尸体,还有无数怪物。
镇长的尸体就和他的儿子一样,挂在了广场上的最高点。
刑场上,一切如旧,玛莎的遗骨依然堆在那里。
“这是谁?”
“我的妻子......”
“......挺惨的......”
“......你们不认识她?”
“认识?为什么我会认识她?”
“你们不是因此被吸引过来为同族报仇的吗?”
“同族?你在说什么?”
老威利指着那一堆遗骨,说道:
“她不是血族吗?”
“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哪里是血族?骨头颜色都不对......”
女人说着,掏出一块通红的头盖骨。
“看见没,这才是血族的骨头该有的样子,还有,为同族报仇?死了就死了,谁会管它们死活?”
这一刻,老威利感觉整个世界崩塌了。
玛莎根本不是血族,从一开始就不是......
“可她长得和你们......一样啊?”
“老头,你不会是把得了那破病的人当成是血族了吧......这可有点搞笑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