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人并不生气。
似乎他对自己布下的陷阱很是自信,而阿尔芒女士的话,也被他当做负隅顽抗。
“真是愚蠢啊,阿尔芒·默多克,血族真祖,身陷囹圄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真想知道该死的魔族折去血族这一臂后,还敢不敢亵渎女神的教义。”
“未免太自信了吧,小秃子,究竟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胆敢对一名年长的真祖出手?是你这破光罩吗?”
“哼,口舌之快,现在就让你尝尝‘圣痕结界’的滋味。”
说着,红衣男人抬起手中的教典,光芒大盛。
霎时间,那顶光罩中隐隐有数道圣雷凝聚,向其中数十名血族劈去。
不过被阿尔芒女士早早张开的血色屏障轻松格挡。
“就这?”
“尽管得意吧,这才刚开始呢......”
红衣男人毫不在意阿尔芒女士的嘲讽,仿佛刚才的几道圣雷只是试探。
因为接下来结界内开始发出耀眼光芒,仿佛一颗人造太阳,将整片区域照得通亮。
“哈哈!这就是女神降下的慈爱,接受洗礼吧!恶魔!”
他这是打算直接将结界中的所有血族活活晒死吗?
我知道血族对阳光的畏惧,更别提直接沐浴在如此高浓度的圣光之中了。
“没用的。”师父说道。
“可是那里面全是圣光元素啊......阿尔芒女士真的......”
“忘了大赛上她对学院造的太阳做了什么吗?”
对啊,那时阿尔芒女士轻易将那颗人造太阳化作血色,从而解除了白日对科迪莉亚的压制。
虽然结界中满是圣光,但其效力绝对不可能比一颗人造太阳更强,那么对阿尔芒女士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红衣男人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因为那充斥结界中的圣光竟一点点被由内而外蔓延的暗红能量侵蚀,最终荡然无存......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血族抵抗得了圣光的洗礼?”
红衣男人满脸难以置信,仿佛见证了什么违背常识的事情。
“小秃子,没和真祖打过交道吧,你这点圣光可不够资格为我等洗礼啊......”
暗红色褪去,露出其中包裹着的众血族,阿尔芒女士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消耗,仍是半漂浮在空中,一脸冰冷地看着结界外的男人。
“就...就算如此,你也绝不可能打破这面结界,强度测试时,就连伊莎贝拉大人都没能打破它......”
“伊莎贝拉?那个愚忠的圣骑士?”
“何等不敬,伊莎贝拉大人也是你可以评价的吗?”
“真是可笑,我为何不能评价,一个手下败将而已,倒被你们奉为‘大人’?小秃子,今年多大啊?真该去好好了解一下历史,啧啧啧,真不知道是怎么坐到主教的位置上的,还是说这些年你那些头发白掉了?”
“你......闭嘴!”
这下红衣男人彻底破了防,当自认为身处优势时,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嘲讽,可现在事实却是,他拿阿尔芒女士毫无办法,而对方却面无表情地说着充满嗤笑的话语。
侮辱性拉满了......
“无聊的教义背得滚瓜烂熟,将那位光明女神奉为唯一信仰,殊不知人家可曾正眼看过你们,哪怕一次?”
“数万年前的那次大战,立下大功,受万众敬仰的是初代勇者,与你们又有何干?无非是得幸瞥见圣光一隅,也配自称光明女神的代行者?”
“要我说,人类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座古城,诞生于曾经全大陆人类最辉煌的时期,那时的人类,至少敢于在绝对劣势之下与魔族决战,那时你们圣光教会又干了什么?除了将这座城沉入地下,企图埋葬这段历史,以此维系教会那点可笑的权威,还做了什么?”
“哦对了,在那之前,还主持了各大家族瓜分佛劳伦斯帝国遗产......好好的帝国让你们弄得四分五裂,那段时间可曾想过派人营救城中尚存的生者?你们的圣光就是这样百无一用的东西吗?”
阿尔芒女士还在持续输出,将一些那红衣男人完全不了解的历史硬砸在他脸上,就连包围圈里的教会军都开始议论纷纷。
“胡言......一派胡言!”
“胡言?那是你们的专利,我只是一个见证者罢了,你心虚什么?”
“当然,说的有点多了,无所谓,你们不需要铭记这些,毕竟很快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红衣男人已经完全被阿尔芒女士牵着鼻子走了,开始忌惮起她的每一句话。
“别紧张,你不是说了吗?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你们的结界。”
“实话说了吧,我确实很难做到短时间内从内部突破。”
红衣男人因此松了一口气。
“可是有一个问题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了。”
话锋一转,阿尔芒女士说道。
“我一直在等支援......你们在等什么?等死吗?”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