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麽,那……那家伙花掉了我多少上品灵璧?!”某个格局异常风雅的亭子,钱多多一下将口中还未咽下的茶喷出,肥胖的肉膘止不住颤抖,睁大双目瞪着一脸小心的清秀侍女,担心出现幻听,神色希夷地想要让侍女揭穿这个该死的谎言。
“您……您不是说……他喜欢什麽……就买什麽吗?”清秀侍女瞧见阁主的狼狈模样,心中既好笑又尴尬,好似担心钱多多有啥过激的反应,磕磕绊绊小声道。
“我,我他娘的只是意思一下而已。”钱多多仿如吃了苍蝇一般,既恶心还反胃,恨不能掐死这个败家少年。
“这家伙也太实在了吧,忒够意思,今年看来要吃萝卜咸菜咯。”钱多多心中萌生一种想要哭瞎双眼的冲动,做人不带这样的,不厚道,不厚道啊!
“这家伙现在在哪?”钱多多猛然起身,捋起肥大的衣袖,黑着脸问道。
“他背着那少女,想必快要离去妖阁了吧。”清秀侍女偷笑一声,瞅着黑着老脸的老板,以奸商着称的他想不到让同一个人放倒两回,大吃暗亏,最气人的是此人还属于个懵懵懂懂初出茅庐的少年郎。
“那还不去拦下他,他今天得罪杨雀等于得罪杨家,即使在帝皇仙域不算什麽,但在这一亩三分地还算有些实力的。”钱多多迫切咆哮道。
“老板您担心他安全啊?”清秀少女明显哪壶不开提哪壶,诧异道。
“我呸,我担心他奶奶个球,我是担心我这些积攒的老本都花在死人身上了,那不赔死,家底都快被他一次掏空,连逛妓院的钱都没剩余,我担心他,我担心他全家啊!”钱多多宛如市井泼妇骂街,欲哭无泪。
妖阁大殿,天罪背着新买的奴隶,对于众人的鄙夷眸光无动于衷,隐约觉察不少修者眼底贪婪与杀机,不觉眼底冷芒流转,自地狱之笼出来至今,第一次不再隐藏内敛的杀机,野性蠢蠢欲动。
绝色少女不觉打一个寒颤,眼眸浮现一抹错愕,惊疑不定,低头瞅着少年好似并未波动过的眼眸,泛不起丝毫涟漪。
“丫头,知道这个世上多么肮脏丑陋吗?”少女猛地听见少年的冷笑道。
绝色少女微微发愣,一阵失神,好似想起不堪回首的回忆,神色决然,旋即回神默然不言,又一声传来,娇躯剧震。
“这世上既丑陋又肮脏,所以人要在必要的时候比这个尘世邪恶,这样才能在丑陋与肮脏中发现美,待会不晓得会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现一丝美呢!”天罪低吟宛若魔鬼的吟笑,听得少女一阵发冷,怔怔地好似即将展露獠牙的少年。
“等等,混蛋,你丫的敢花掉我家底,还想这般轻松跑路,你给我回来!”
绝色少女绷紧身体与神经,好似知晓要面对杀戮,就在天罪即将临门一脚踏出妖阁的时候,一道恼羞成怒的大骂响起,天罪苦笑一声,收回才要迈出的右脚。
杨雀神色阴冷,才要吩咐下人杀,却被钱多多这一声打断,凝望着钱多多肥胖的身形,眼底掠过一抹狐疑跟忌惮。
这个妖阁商号非同一般,想起家族身处帝皇仙的表哥的叮嘱,绝不要得罪这处,此处隐约蕴藏着妖皇殿的缩影。
妖皇殿,即便帝皇仙的诸多长老人物都要弯腰绕道的年轻势力之一,妖皇!
“原来你这家伙在这,还不快滚过来,还我家底,不然甭想离开妖阁半步。”钱多多瞅见少年完好无恙,心底长舒一口气,随即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近乎情绪失控道。
“咦?多多啊,你没必要远送的,都自个人儿,说实在的你丫的可真是不错啊,够仗义!够仗义!”天罪瞧见钱多多的青中发黑的表情,心中发虚,急忙抢先讪笑说道,率先堵住他的嘴。
“我。”钱多多才要嚷骂就让人堵住嘴巴,盯着罪魁祸首一脸讪笑,大腹便便止不住颤抖,感觉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对他黑脸他还笑脸相迎,近乎快要吐血。
“你丫的倒霉家伙,往死坑人啊,咱俩有仇有怨吗,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休想竖着走出妖阁。”钱多多虎着脸,一把拽住天罪,死命的不让走,一副你不还钱就跟你拼命的状态。
“不就是钱嘛,等我手头富裕,就给你补上蛤,再说你先前许诺我花的,背信弃义,言出不行,这涉及到你这人品德问题。”天罪微微尴尬一笑,旋即变脸严肃道。
“我呸!呸你一脸,你品德才坏,才可恶,狡猾的混蛋,待我将你关到小黑屋好好调教调教。”钱多多瞧见天罪如此无赖,额头青筋暴起,谩骂一声,却偷声道:“你个没良心的家伙,不识好歹,如今四处势力虎视眈眈,你要这时候外出,肯定让人五马分尸,先在此处避避风头,不然我那块特殊灵璧可就泡汤了。”
天罪听见钱多多悄声提醒,微微发愣,心下一阵感慨温暖,不觉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对这奸商不觉生出一抹好感,在修炼界尔虞我诈,即便才踏出地狱之笼,想起小狰对他的警戒提防,箫璇影对他的仇恨杀机,以及一路以来豺狼修者的抢劫,貌似这大腹便便的奸商即便心藏目的,却待他最真,将心中的目的挑明,这点或许小狰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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