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有家……马车上还一股子火药味儿!我是真猜不出来你是谁啊我的爷!” “冤大头到底非拉着我过来干啥?你大爷的,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听到这话,沈渊笑着说道:“是我问你话,不是让你套我的话儿!” “……还有,我大爷是扬州第一有钱的沈玉楼,你大爷的继续说!” 说着沈渊的脚底下就开始用劲儿,把这小子踩得嗷嗷直叫! “好!我接着说!”就见这个乞丐疼得呲牙咧嘴地说道: “你家里养着这么些美女,似乎是个好色之徒,可是仔细一看,这些姑娘还都是完璧。” “你身上功夫不错,要不也不能把七爷的手踩得这么瓷实……你有钱又喜欢玩儿,似乎是个纨绔,可是哪有你这么鬼精鬼精的纨绔?” “我是真猜不出来啊,活爹你饶了我吧!” …… 这时院子里的众人听见他俩的这番对话,一个个全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都听出来了,这个要饭的还真不是个凡人! 似乎他的每一句话里都透着心机和眼力,最起码蓝姑娘的心里就知道,自己哪怕是出自王府,也没有那种一眼看出姑娘是不是“完璧”的本事! 可是这家伙却偏偏是有话不好好说,他非但不想卖弄自己的本事,反而还非要沈少爷踩着他的手哇哇大叫,才能一点一点儿地把心里的事儿挤出来! 而这时他们却见自家沈少爷笑着对那个人说道:“报上姓名!再胡编我下一脚就踩你嘴你信不?” “信!我信!您多霸气啊!王霸之气!”就见这小子陪着笑脸说道:“小七爷我姓徐……少爷您随便什么叫我都成!” “少爷您到底是什么人?能告诉我不?我的心里咋就这么没底呢?” “我是一读书人……”沈渊说到这里,就见那家伙愁得直挠头。 知道他不信,沈渊的脚底下又使了点劲儿,然后满意地看着这家伙连连点头。 “好!读书人!爹您别踩我手行不?”这位徐七爷就算是讨饶,话里也得带点刺儿,看来就是打死他,他也改不了嘴损的毛病。 沈渊接着笑道:“可是真正的我是谁,你一辈子都猜不出来。等你能猜出来那天,我放你走。” “真的!真的啊我跟你讲!一言为定!”这位徐七爷发现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松开了,他立刻一起翻身坐了起来。 之后他蹲在地上,用手点着沈渊说道:“记住了这句话,等我猜出来我就走!” “行!”沈渊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向蓝姑娘说道:一个月五百两月利,先给他发三个月的。 “有一张一万两,一张五百两银票在他怀里被水泡烂了,回头记得在票号账上注销……” “你身上还有味儿,自己跳到树荫底下那个池子里泡着,给他拿皂角让他洗干净了再出来,还有……” 说到这里,沈渊转过头看着蹲在地上的这位小七爷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江洋大盗。” “但死在我手上的人可不少,你要给我惹烦了,我真弄死你信不?” “知道了……”这家伙没精打采地站起来,慢慢腾腾往池子里爬……他这模样看得大伙全笑了起来。 至此之后,沈渊的院子里就又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这家伙每天能躺着就绝不坐着,基本上就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他待的地方不是墙角就是树根儿。 这人活脱脱的就像一滩烂泥,小七爷成天除了发呆啥也不干,多干净的衣服到他身上准保半天就给你滚得全是土。 他吃饭的时候必须蹲在门槛上,每逢张嘴说话不是噎人就是讽刺人,大家都对沈渊为什么弄来这么一个活宝,百思不得其解。 …… 蓝姑娘终于带着赵小寻和妙莲大师出发了,临行时沈渊在顺风阁将她送上了船。 “那位爷是怎么回事儿?别是什么人派过来的才好。” 蓝姑娘一开口,沈渊就知道她说的是徐七爷,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估计是个世家子弟,他不能是奸细。” “你看他那样儿,心已经彻底死了……或者说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没人会用这样的人当内奸。” “你心里有数儿就行。”蓝姑娘知道在这方面,沈渊的观察力比她要强上百倍,于是她也就不再说了。 两人执手相望,在码头上依依惜别,蓝姑娘直奔无锡而去。 …… 蓝姑娘这次是化妆侦查,并没有摆出她天元大东家的排场,而是随便找了一艘客船。 这条船倒是不小,大概能载八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