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来到了一间茶楼上,找了一间临窗的雅间儿,带着大家坐下后让茶博士上茶。 他还让茶楼的伙计,把那个张大麻子的一篮子麻饼全都买了下来,这家伙喊得太惨了,沈渊听得有点心惊肉跳的。 而且他的烧饼确实是整个扬州城独一无二,把个风倾野吃得眉开眼笑,上下嘴唇粘得都是芝麻。 …… 此时的沈渊手里端着一盏茶,把胳膊肘放在窗台上,顺着三楼的窗户向着外面看去。 昨天后半夜的一场雨,把街道洗得干干净净,如今太阳出来之后,地面上的水汽也渐渐升腾起来。街道好像笼罩在一层透亮的水雾当中,就像是一副充满了生活韵味的水墨画。 这一刻沈渊看着这些鲜活无比的人,心里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大明! …… 就在大家心中诧异,不知道为什么沈渊将他们带到这里来时,他们忽然发现秦玉虎开门走进了雅间。 “就在对面的酒楼里!”秦玉虎一进来就摘下了一顶竹斗笠,向着对面的酒楼示意了一下。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秦玉虎早就跟着那位关鸿寿,找到了那些官员聚会的场所。 这时他们看到沈渊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到了窗外。 远处一乘小轿,正顺着街心河对岸的道路,从东面缓缓地走了过来。 那个关鸿寿的官阶职位不低,沈渊示意秦玉虎坐下,然后向大家说道:“按照我的经验,这些官员即使是私下里聚会,也会下意识地保持着官场上的习惯。” “重要的人物总是最后出场,所以关鸿寿既然已经到了,基本上人就应该快到齐了。” 说着就见那顶小轿停在了酒楼的门前,然后一个人挑帘下轿之后,走进了酒楼。 …… “这人不是最后一个就是倒数第二个,再等等。”沈渊说到这里时,把目光转到了桌子上,随即笑了笑。 麻饼吃完之后,桌子上全是芝麻,这让他想到了前世的一个笑话。 “你笑什么?”苏小棠看到沈渊笑得诡异,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渊笑了笑:“话说有一个吝啬鬼,在茶楼里假装买人家的烧饼,把烧饼一个个的在桌上磕来磕去,弄得掉下了不少芝麻,可到最后他却不买了。” “之后他假装家里要盖房子,给同桌的人在桌上画图,他用的是沾上了口水的手指。” “就这样,那些芝麻一粒一粒的被他粘到了嘴里……时间差不多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沈渊用手一指龙小羽,向着他说道:“现在该你出场了。” “我?我干什么去?”龙小羽纳闷地说道:“另外少爷的笑话还没讲完呢!” “回头我给你重新讲一遍,你现在下去,只要做一件事就行。”沈渊向着龙小羽挑了挑下巴,朝他示意了一下街上卖艺的一家人。 这伙人看来是一家三口,敲着锣在那里招了一帮人看着他们卖艺。其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把身子钻进了一个小小的桶里面,看来是要从桶底儿那边钻出来。 “把他们那个锣抢走,上房顶上给我敲!” “啊?好的!”龙小羽毫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小心人家暗器啊!”沈渊还在后边嘱咐了一句,之后他也笑了起来。 “你让他上酒楼房顶敲锣干什么?”这时的风倾野舔着嘴唇上的芝麻,纳闷地说道:“那多吵啊!” “然后呢……”沈渊此时没理他,居然开始接着讲故事: “那个吝啬鬼吃完了桌上的芝麻之后,发现桌子缝里还有几粒,于是他就这么用力一拍桌子,嘴里大喊着:‘有了!’” “在这里还要开一个门呢!他这一敲,把所有的芝麻全都震了出来,然后他就把那些芝麻全都吃掉了!” “就你最坏!”这时除了风倾野还一头雾水之外,就连苏小棠都明白了。原来龙小羽上人家楼顶敲锣,就是那个吝啬鬼的一巴掌! 他们才刚想清楚,突然间就听得“堂堂堂堂”一阵锣响! 要说这卖艺的锣可是真响,龙小羽也不怕把它敲破了,真是抡圆了打! 他这一阵锣响,引得河道两边的街道上所有人都抬头往上看。其中的卖艺一家三人组看着房顶上的龙小羽,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儿啊?我就上街卖个艺呗!”就见此时的龙小羽一边敲锣,一边大声喊道: “怎么你们扬州人这么抠呢?我弟弟卖力气钻了半天的桶,连个烧饼钱都挣不出来?” “我还就不信了!”“哐!” “满扬州城一个冤大头都找不出来!”“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