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凶犯玉笙,为什么会发出这样惨烈的嘶喊声。 梅少谈和李广德的心里忍不住哆嗦成了一团,那个智谋犹如沧海一般深邃的沈渊沈轻云,他的手段竟是如此残忍狠毒! 此刻他们两人的心里,已经再也没有一点点想和沈渊对抗的心思,而是只剩下了心惊胆战…… 这就是恐惧的力量! 而在这一刻,二小姐的父母李守信夫妻这两位老人则是咬着牙流着眼泪,听着屋子里面的惨叫声。 对他们而言,这声音简直就像天籁一般,悦耳动听! 这黑沉沉的长夜不知还有多久,正如这污浊浩荡的尘世。 有没有人能将它撕开,把它照亮,让它重回朗朗乾坤? 没有人会给他们答案,黑暗中只有不断传来的惨叫,一声一声,犹如厉鬼哭嚎。 …… 当沈渊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脸上依然平静如水,素色长衣上不染纤尘。 他的样子,完全和众人心目中那个恶魔,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沈渊裂开嘴笑了笑,黑暗中他晶莹的牙齿光芒闪动,吓得梅少谈和李广德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人归你了,”沈渊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便是扬长而去! 等他走了不知多久之后,梅少谈和李广德这才醒悟过来。 他们两个连忙派人把屋子里的案犯玉笙拽了出来,在月光下,他们终于看到了玉笙的模样。 只见这名案犯用来杀人的那只右手,五根手指就像是被沉重的大锤砸下去一般,变成了惨不忍睹、骨肉模糊的一团。 此刻这名凶残的杀人凶犯,就像是被厉鬼上身一般,还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哭嚎! …… 出了李府的大门,沈渊把李家的保镖头目艾狐喊了过来,把陈述交给了他。 艾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少爷终究是没事儿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忍不住心中热血激荡。 而这时,陈述在临行前拉着沈渊的手重重道谢,他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复杂。 “沈兄……”陈述满头都是冷汗流下来的痕迹,他拉着沈渊的手苦笑着说道: “沈兄见识高明,才智过人,原本我要是和沈兄能成为挚友,定是人生幸事!可是我一想到一件事,便是胆战心惊……” “经过今日的事,我已经看出来了,沈兄的智谋,怕是在我百倍以上。” “此外您的手段如此凌厉,现在我就是站在你旁边,就特么想尿裤子……” “我明白,”沈渊拍了拍陈述的肩膀笑着说道:“经过了今天的事,你怕是不能再把我当做朋友看待了……我说的是那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不过没关系,救人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下次你有麻烦还可以来找我。”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还是愿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说完沈渊笑了笑,转身便上了马车。 而这时的陈述却站在原地,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说不上是难过、是恐惧、还是内疚,这个年轻人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沈渊坦荡的心胸,瞬间击碎了! …… 马车里只有沈渊,蓝姑娘和苏小棠三个人,他们坐在黑暗中,走了好一段路都没有说话。 “对不住……”蓝姑娘只听见沈渊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她就觉得沈渊靠了过来,双臂环抱住了自己,整张脸埋在了自己胸前! 在这一瞬间,蓝姑娘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能感觉到沈渊的心情沉重,于是拼命忍住了害羞,咬着牙关张开怀抱,抱住了沈渊的头。 沈渊用力呼吸着蓝姑娘的体香,慢慢的,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后他开始仔细地回忆,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如此低落? 是那个梅少谈和李广德代表的,无能的官府引起的愤怒?还是他不得不向玉笙动刑时,刑讯他人带给自己的不适感? 或者还有那位阿瑶姑娘,至死也没有闭上的双眼? 沈渊发现自己和大明朝之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能适应这一切,也绝不会跟它妥协! “我去你大爷的!即使我身后……空无一人!” …… “我好了。”沈渊叹了口气,慢慢抬起头来。 马车里一片漆黑,但是他知道,这时的蓝姑娘一定是满脸羞红。 蓝姑娘虽然是羞意未退,但是她的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这位沈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