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见银子就舔,咱没这爱好!”沈渊没好气儿地说道:“只不过这银子上的手感有些发黏,味道是咸的,就和……” “咱们在瓜州古渡截获的那艘船上,那锭银子一样?”蓝姑娘的头脑飞快,立刻作出了反应。 在这一刻,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再次被确认,毫无疑问就是胡四他们一伙! “可是银子上有咸味儿,又代表着什么呢?这帮人是开油盐店的?”苏小棠姑娘闻言,还是在旁边百思不得其解。 沈渊却摇了摇头,把那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就见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人拐来了许多极其漂亮的女孩子,有意把她们训练成得力的人手。” “我估计她们长大了以后,或是会被当作密谍,或是会被派到重要人物的身边,当作内奸使用” “这些人需要大量的火枪,并且组织严密,这些人图谋的一定是件大事!” “所以他们一定非常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银子。” 说到这里,沈渊转过头向蓝姑娘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一次,在咱们大明朝初建的时候,那时太祖的劲敌陈友谅和张士诚,都曾经是私盐贩子起家。” “甚至连太祖起兵时的军费,都是从私盐上得来的,偏偏咱们淮扬一带产出的淮盐,是天下最大的一宗!” “这件事再加上这锭银子,答案就很清楚了:咱们只要找到扬州一带最大的一伙私盐贩子,我估计十有八九,他们会跟之前的两件案子有关!” “没错!”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两位姑娘同时点头,两双妙目一起看向了沈渊。 被人堵着被动不能还手,从来不是沈渊的性格。说不定啥时候就会遭遇刺杀,这样的事沈渊更是绝对无法容忍。 所以他们这位沈少爷,下一步一定会展开行动,向着他的敌人发起迅猛的进攻。 只是对方的势力如此庞大,做事的手段又是诡异难言,处处透着一股阴谋诡计的味道,他们的沈少爷,真的能赢吗? …… 蓝姑娘受了伤不宜行动,所以沈渊索性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则是跑到了秦玉虎的屋中休息。 沈渊、苏小棠和龙小羽都出去之后,屋子里除了蓝姑娘,便只剩下了一灯如豆。 这时的蓝姑娘斜靠在枕头上,却是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着沈渊刚刚给她包好的纱布。 不知想起了什么,这位姑娘脸上渐渐变得羞红起来,姑娘一转身在床上躺下,却捧着自己灼热滚烫的脸庞,心潮久久难以平复。 …… 等到转过天来,沈渊果然开始了行动,他第一步就是直奔徽州会馆而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渊要想查明私盐贩子的底细,他那个贩卖官盐的沈氏家族,说不定对这事儿是最清楚不过的。 秦玉虎一大早上才回来,这个汉子被他师傅操练得人困马乏,一头扎进床里就睡着了,蓝姑娘则是受了伤不能出行。 所以这次护送沈渊去徽商会馆的,是铁枪赵原和苏小棠。 他们一路来到了徽州会馆之后,很快沈渊便见到了他那位族叔沈玉楼。 一听说沈渊要打听私盐贩子的事儿,沈玉楼并没有急着说出来,而是向沈渊反问,他打听这些事儿干什么? 沈渊没有隐瞒,却也没有对沈玉楼和盘托出,他只是说自己在之前破案的时候,怕是得罪了一帮贩卖私盐的家伙。 所以他多少了解一些那帮对手的底细,免得两眼一抹黑,连敌人是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 沈玉楼听见这句话,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道:“那些私盐贩子可不好对付,这一下你可惹大麻烦了!” 之后沈玉楼就向着沈渊,慢慢地把私盐贩子的来历讲了出来。 算上他们大明朝,从古至今盐这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即便是男耕女织,什么都可以自给自足的家庭,盐铁这两样却是无论如何也少不了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历朝历代的国家,都将这两样东西视为重要的财富来源。 尤其是食盐,在海边由海水里提取出来,成本非常低廉。在扬州一带的海边,大概每斤盐的价值也就是三文钱左右。 可是这些盐要是运到内陆地区,往往价格就会翻上数十倍,甚至很多地方一斤盐都能卖上百余钱。 由于食盐昂贵,甚至逼得川蜀一代的居民靠着在地上打井,抽取含盐的井水来提取食盐……沈渊一听就知道这种井盐的造价,一定比海盐要高出许多。 可是没办法,食盐这东西就是这样,它分量沉重、容易受潮、运输不便、在古代的道路条件下更是如此。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