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一大早,夜里在地面上下的薄薄一层轻雪,太阳一出来就化了。可地面上的寒气却是顺着人的裤脚往上直窜。 沈渊收拾好了行装,带上了秦玉虎和龙小羽,和家人告别要去华亭了。 这次他们出发时,走的是沈渊自家修建的新码头。 这个码头已经修建得整齐完备,就是这个季节运河水位不高,整条大运河上都走不了太大的船。 不过如今这个新码头已经名声在外,看来等到明年春汛之后,大运河上的客船货船渐渐增多之时,他们这座码头也就该兴旺起来了。 沈渊看到一路上走来的道路很是平整,并且按照他所安排的,道路异常宽阔,两边还挖了排水用的水沟,他的心里也暗自高兴。 如今这道路两边还差一大笔银子,才能把买的地都盖上双层商铺,奈何他手上的资金流却有些问题……其实就是没钱。 沈渊坐的马车上,蓝姑娘和苏小棠一左一右陪着他。蓝姑娘心思细致,一个劲儿地嘱咐沈渊在外面不要意气用事,没事的时候不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尤其是千万不要殴打同窗好友……说得沈渊像条狂犬似的。 沈渊一边笑着答应,他还向蓝姑娘问道:“从云南运送翡翠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蓝姑娘皱着眉头说道:“一条新开的商路,哪有这般容易?” “从云南千山万水走到扬州,就算是路途顺利也要两个多月,更何况他们还是运送沉重的石头?而且那边不久前还是兵荒马乱,需要打通很多关系。” “估计到年后,能把翡翠运回来就不错了……” 沈渊听了也暗自点了点头,很快马车就到了码头上。苏小棠把怀里的一包白银打制的银莲子暗器,硬给沈渊塞到了怀里。 “虽说也是银子,你可别图方便,把它给花出去啊!”苏小棠姑娘一边塞一边说道:“不然等你要用暗器保命的时候……看你怎么用怀里的大锭银子砸人家的头!” 沈渊笑着答应下来,在这之后他们就登船出发了。 顺着跳板来到一条中等大小的客船“无锡快”上,沈渊回过头,笑着向苏小棠他们招了招手,之后这条船随便扬帆而去。 “回去吧!”看到船去得远了,苏小棠姑娘抹了抹脸,鼻子里闷闷地说了一声,随即和蓝姑娘转身向着马车那边走。 “你也真是的……”蓝姑娘看见苏小棠眼圈都红了,就笑着向她说道:“不是我说你,你不是当过飞贼吗?喜欢什么偷走不就结了?” “你给他来个女飞贼倒采花……” “呸!”苏小棠本来心绪不佳,被蓝姑娘这么一说,却是面色绯红地啐了一口:“还说我呢!看你那眼睛跟烂桃儿似的!自己惦记就说自己惦记,少编排别人!” “我可不敢惦记!”这时的蓝姑娘闻言,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我今年都二十四了,好时候都过了。” “谁说的?”苏小棠笑着说道:“我可听说那家伙最喜欢熟透的果子,你还给我讲过,,那一回上春燕楼,他一口气儿就要了五个……” 回去的车上,这俩姑娘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虽然是短暂分别,可是心中的愁绪,却像是这萧瑟的冬日一般挥之不去。 …… 到了船上,沈渊也进了客舱。 这客船上为了保温,所有的窗户都用麻纸条糊上了,还点着一个炭炉。白日里船舱中一片昏黄色,光线不错也很暖和。 沈渊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随即船娘就带着女儿过来给沈渊见礼,顺便给炭炉上烧上热水……天气干燥,船舱里有点水气蒸腾倒也舒服。 沈渊一看这船娘三十来岁,生得面目姣好,她那个女儿今年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小姑娘一身灵秀,肤色雪白,低着头看不见样貌。沈渊隐隐只看见她鼻梁高挺,一双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好像是挺紧张。 沈渊让秦玉虎给她们俩放赏,秦玉虎把一小锭银子塞在那个船娘手里笑着说道:“我家公子最是和善不过的,咱们也不是外人,不用客气。” 等船娘母女出了船舱之后,秦玉虎见到沈渊好奇的看他,知道是那句“不是外人”引起了少爷的注意。 于是他笑着对沈渊说道:“知道您要去华亭,桩会焦六爷特意给您雇了一艘洁净可靠的船。这个撑船的船夫叫赵原,现在把着舵呢,没法过来给您见礼。” “这人是桩会焦六爷的老朋友,身上是硬桥硬马的工夫。他手上一支竹篙胜似长枪,只要兵刃在手,寻常二十人也到不了他身前。” “刚才给您见礼的那个赵氏是他浑家,一手船菜做得别有风味,伺候客人也干净细致。” “您别看他那个女儿,小丫头也跟赵原学过功夫,大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