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晟没回家, 桑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想到他从家里离开的时候,鞋都没换, 脚上穿的拖鞋,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几次拿起手机, 想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去了哪里,晚上还回不回来,最终还是放下。 或许,就是她这段时间对他太过主动, 让他产生误会, 觉得她爱他, 才会轻易对她说出了爱。 她的本意, 只是想好好经营好这段婚姻。 他关心她, 照顾她, 对她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她也配合他,做他喜欢的事情,做到一个妻子的义务。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对她表白,说爱她,并且想要她的回应。 不到两个月, 他说爱她, 她根本不可能相信。 这么短的时间就轻易说出爱这个字,那么,他口中的爱也不值一提。 桑玥知道自己的优势,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不停的有男生说喜欢她,再长大些,青春期以后,更是前仆后继的男人向她表白,说爱她。 爱这个字,她听过无数遍。 说爱她的人太多了,可那些说过爱她,并且立下豪言壮志这辈子都会对她好的那些人,在被她拒绝以后,转头就会左拥右抱,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 他们出生优渥,什么都不缺,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生活中的点缀,爱这个字只是他们把女人哄上床的伎俩,在他们心里没有任何份量。 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爱字,很多女人飞蛾扑火,为了这个最不值一提的誓言,甘愿为男人洗手作羹汤,做一个被养在家里,只能依靠男人的菟丝花,彻底失去自我。 她不愿,也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郑玠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做尽了让她厌恶的事。 不过相较于那种可以随口许下承诺的渣男,她更愿意相信秦晟是一时迷失自我,错把和她上床的乐趣当成爱。 他的乐趣早晚会消失。 所以,她不会爱他,不会给他任何承诺。 也不能再做出让他误解的事。 等他想明白了,自己回来,她依旧可以做一个负责任的妻子,他想要什么,只要她能给的,她都可以给,唯独不会爱他。 如果他不能接受一个不爱他的妻子,她也可以,配合他,结束这段婚姻。 想到结束这段婚姻,桑玥顿时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她倚靠在床头,心头涌起无限惆怅,人果然不能经常吃糖,吃多了,就再也适应不了苦的味道。 桑玥心神不宁,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睡着觉,房间里充斥着秦晟留下的气息,他们不久前,还在这张床上欢/爱过。 他从几天前就计划着,回来以后,和她一起出去看电影,陪她逛街...... 桑玥叹了口气,起身打开房间里的灯光。 床头沙发上,她的裙子和他的衣服纠缠在一起,还没收拾。 桑玥下床,从沙发上抱起衣服,丢进浴室脏衣柜里,重新躺回床上,抱了本书,倚靠在床头,心不在焉的翻看。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患得患失,自讨苦吃。 秦晟连续好几天没回家,桑玥失眠了一整晚,之后正常上下班。 九月初,宁策开学,桑玥亲自送他去学校。 或许是那天在警察局办公室里,那孩子垂着头,形单影只,颤抖着肩膀的样子,让桑玥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又或许是,他足够乖巧听话,住到她那边公寓里后,每天都老老实实的看书学习,没给她惹过什么麻烦。 所以即便多年未见,桑玥还是在他身上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温情。 他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让她无法忽略掉他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事实,他孤苦伶仃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想把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关爱放到他身上,她见不得他像她一样,举目无亲。 送宁策去上学,是桑玥临时决定的,她原本安排了司机送宁策上学,帮他办理入学手续,昨天晚上,宁策的班主任给她发消息,提醒她今天开学,记得让宁策去上学,其他学生都已经提前一天到校,宁策是插班生,跟班上其他同学都不认识,教室都不知道在哪,要由班主任领着去新班向同学们介绍。 想到自己上学时都是家里的司机保姆送到学校,帮自己开家长会,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便下意识订了早起的闹钟。 宁策起床洗漱后,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的桑玥,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头拽了拽衣摆,确认衣服整整齐齐,走过来,和桑玥打招呼,“姐,您怎么过来了?” 两人这段时间相处的还算不错,宁策在桑玥面前话多了一些。 小孩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