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行者的孤傲。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洛言把对方当作成了平等的人。
纵然面前的中年人,大概率真的只是一具肉眼凡胎,但洛言却依旧尊称对方为道友,视为同道中人。
“在先生面前,这种称谓,奇正不敢当。”
王半仙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善意,遂恭敬的施了一礼,是世俗道观的礼节,不是很标准,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更加说明了他是一个无根之人!
洛言回了对方一个道揖,同时指了指蒲团。
待得王半仙盘坐其上以后,洛言又信手一挥,两人便瞬间飞入高空,来到云层之上。
此时,漫天的白云萦绕在眼前,风声缓缓,阳光近在咫尺,仿佛轻轻的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天际。
“先生之伟力,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想矣!”王半仙叹道。
出入为云端,往来皆青冥,这是何等的潇洒恣意?
修行者啊
想到这里,王半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洛言感知到对方心底的情绪,脸上的笑意更盛了,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奇正不才,在世俗中混迹四十余载,从一街边的流浪汉,到现如今的颇有名气,至少在辨识普通人,以及判断运势方面,还是有点儿心得的”
“既然先生要我展开讲讲,那我也只能给先生讲一讲,自己的一些观察所得”
王半仙觉得眼前的修行之人很特别,就是那种超出了世间名利,身上自有一股超然的气质。
在这种人身上,他真的觉得用仙神一词来形容,是比较恰当的。
除此以外,再无合适的词语!
几杯灵酒下肚,王奇正的脸色酡红,身躯发热,有一种飘飘欲仙感,心中的宣泄欲望,如堤坝之洪口,滔滔不绝。
“所谓极善之人,便是在于这类人做的好事太多,即便是一户农家,也会有逆天改运的那天。”
“即便是知恩图报的人不多,但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关键的人出现,便能轻而易举的帮对方改运。”
在洛言的请教下,王半仙也放下了先前的忐忑之心,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来的观察所得。
哪怕是一介凡人,但他口中所说的那些东西,却依旧能给洛言带去启发。
毕竟天无二日,道无两种,世间的真理,很多都是共通的。
“极恶之人则是无法被观测”
“这种人坏到了极致,总是在给自己制造罪孽,所以我无法判断他什么时候,便会遇到惹不起的人物,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在奇正看来,极善极恶之流,要么是圣人,要么是江湖豪杰,身上皆充满着不确定性。”
“对于这两类人的生意,我是万万不敢做的。”
王半仙讲述起了自己的‘生意’心得,说是两类人,实际上却是将世间的人分为三等。
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凡夫俗子,以及毫无底线的恶人。
此三类人,囊括了凡间所有。
“道友的意思是,庸人常定,这一类的人,他们的命运其实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注定。”
“极善与极恶之人,之所以无法观测,便是在于他们的命运,其实一直都是处于变化中的。”
“因为变化为动,不为静,自然无法揣测未来?”
洛言想了想,给出自己的见解。
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把这位凡间卦师,当作成了一个可以论道交谈的同辈修士。
虽是凡人身,却有问道真言。
“先生为修道之人,你口中的命运二字,奇正确实不懂。”
“但细细想来,世间的万物,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应有其共通点!”
“刮风打雷下雨,兴许只是这片天地下的定数。”
“奇正虽是一介凡人身,但亦敢猜测在这方天地以外的地方,或许刮风不会下雨,打雷不会惊现闪电”
“我虽然没见过,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王半仙像是喝醉了,在大致理解了青衣道人口中的命运二字含义以后,也不在意自己的凡人身份,便直接给出自己的见解。
他畅所欲言,心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修行者,就感到拘束,变得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尽管会显得有些放浪不羁,大言不惭
盘坐在对面的洛言淡笑,也不在意对方的失礼之举,轻轻的抬手,便有一缕命运玄力打入了王半仙的身躯,使其心神变得空明,心思变得敏锐。
随后,洛言又单手一拂,面前的虚空便呈现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有一人,正是之前找王半仙算卦的那位老秀才。
在命运玄力的帮助下,王半仙的眼睛放光,恍若穿透了重重空间,来到了几十年前。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位幼童,因家贫无法养活,其父母就只好把他卖到了地主家做仆人。
恰好,这位幼童的运气不错,被选中为地主家少爷的伴读书童。
时间又过了十几载,伴读书童长大了,并在地主少爷的支持下参加了乡试,还考取了秀才的身份。
从此以后,那位秀才继续准备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