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吊坠小小一颗,水滴型在指间碾来碾去,章雪扬想起昨晚的苏婷。分明感觉到她也动情,不然怎么会主动吻他,两条腿也曾经死死挂在他腰后,更记得她头发的香味,侧躺时候滑溜溜的背,还有唱歌跑调,那种时候哼出来的声音却特别抓人,一声声让人抽不动也松不开。 现在想起来,后牙槽也是越咬越紧的。 等送完家里人再开到医院的时候,章雪扬还有一种消化不掉的荒唐感,他跟她做了爱,然后她怕他有病,让他去医院体检。 他还真来了。 他以为是水到渠成,她觉得跟他半生不熟甚至怀疑他一直在外面乱搞;他以为昨晚之后是恋人,结果荷枪实弹之后人家只想要露水情缘,怪不得话总说不清楚。 带着一股可笑的自证心理,章雪扬在医院逗留很久,出来已经是下午。 他打开手机找到苏婷微信,字打一半又点进朋友圈,看见她刚发的几张照片。 明明媚媚的天,她在越秀公园跟人爬山,五羊石雕前标准游客照,笑容轻松又惬意,完全跟没事人一样。 章雪扬在苏婷朋友圈划半天,一根烟叼太久,几乎粘住嘴唇。 而越秀公园那边,苏婷走累了,正跟同事几个坐在路边休息。 这里是老公园了,虽然陈旧但也很休闲,三角梅爬满廊院甚至屋脊,大片绿荫树还有干干净净的草地,让人看到都觉得心情愉快。 钱秀君带了儿子来,好小只躺在婴儿椅里,偶尔动动笑笑的很可爱。 店助里就她结婚有了宝宝,其它人都觉得新鲜,轮流推一下,然后塞红包:“这个是给阿B[宝宝]的。” “给什么红包啊,不用不用。”钱秀君连忙要推,几人笑着把她手拍开:“又不是给你的,我们老家习俗,第一次见BB要封利是,讨个意头的,又没多少,不要推啦。”苏婷也在旁边抓着小宝宝的手,短短的手指,手背有浅浅肉坑,笑的时候会挤一下眼睛,头发也细软软的,两边脸蛋被晒得有点红。 嘻嘻哈哈一阵,又商量要不要再去镇海楼逛逛,钱秀君问苏婷:“还好吗?”她刚刚来了大姨妈,怕难受顶不住。 苏婷笑笑:“我没事。”她来大姨妈很少会痛,除非阴冷下雨或者回南天。 镇海楼离得不远,几人边聊边往那边走,路上说起为什么来章记工作时,不同于多数人看招聘广告去的,苏婷把麦麦放到地上:“我是因为朋友在,所以来了。” 现在想想跟小孩子一样,出来工作还有依赖感,觉得跟朋友在一起能融入得更快,爸妈也放心些。 “那你来多久了?”钱秀君又问。 苏婷算算时间:“接近半年了。”真的好快,不过也真的还认识了很多好同事,兰姐忠哥和蔡彩姐一班人,包括洗碗部的阿姨林晓菊她们,回老家还会给她带特产。 这一点,几个店助倒也都有同样感触。 老式酒楼不论是哥姐文化,还是内部的人员构成,工作环境其实比其它职场多了一份情味,而且吃住都能包,伙食还很好,只是不够在写字楼的白领那么光鲜,手头工作也杂一些,但同样的,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培训机会有,锻炼的场合也有,当然压力也有,比如怎么都绕不开的章雪扬。 对比其它几个店助,钱秀君和苏婷是跟章雪扬接触最多的,他一回章记就在越秀驻了几个月的店,差点把钱秀君给弄辞职了。 “真的,每天看到他我就想躲,做梦都在拜神,求他不要再把文件打回来。”尤其之前店长带人闹罢工的那段时间,整间店气氛都很低沉,不少人猜他会不会妥协,或者大老板出来干预讲和,但忽然有一天前店长就蔫了,跟他在包间聊完后人像凉了一样,默默收拾东西走人。 “还有我们店的会计,跟我说每次去找雪扬总,都感觉雪扬总是要叫他滚蛋。”风有点大,钱秀君把婴儿车里的罩子放下来:“雪扬总走的那一天我们还开玩笑,说风水轮流转,终于把他转到其它店去了。”那叫一个大石落地,就是解放的感觉。 “唉,可惜店长汇报会马上又要开了,这回又轮到越秀店。”钱秀君伤神。 镇海楼近在眼前,绿瓦红墙的古建筑,外面是买票的地方,因为里面同样是广州博物馆的主馆。 人太多,她们派了个代表去买票,其他人在外面等。 太阳晒得足,麦麦身上真有一股麦草的味道,暖暖的,钱秀君看苏婷抱着幼犬的样子,忽然想起她刚来那会:“老实说,我以为你撑不下来。”那时候她才到章记不久,而且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都不像能扛住章雪扬那么高压的人。 “我觉得雪扬总冷归冷,人还挺孝顺的,他们一家人以前到白云店喝早茶,老太太要什么都是他在照顾,看茶也全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