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昌平帝给训斥了。
自从太上皇辽东大败,加上铁网山之乱,整个大夏的军方元气大伤,十多年都没缓过来。
这也导致了大夏面对后金咄咄逼人的态势只能采取了防守的策略,就连察哈尔这样的蒙古部落都攻下潼关威胁京师。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支能打的军队,他得有多傻才会撤裁这支铁血劲旅啊?
现在昌平帝考虑的是如何能够兵不血刃的将贾瑜手中这三营兵马的指挥权收到手里。
但如此一来,势必会引发勋贵阶层的不安和害怕。
这些年,昌平帝那刻薄寡恩的名声已经很不好听了,倘若再传出一个卸磨杀驴忘恩负义的名声,他屁股下的这个位子恐怕真的就坐不稳了。
别忘了,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太上皇,忠顺亲王、义忠亲王可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昌平帝在御书房里绕了好几圈这才停了下来,语气不善道:“戴权。”
“奴婢在!”
戴权赶紧站了出来。
“你说……贾三思对朕忠心吗?”
“这个……”
戴权的额头瞬间渗出了汗珠子,这简直就是一个送命题,你让他怎么回答?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您这可把奴婢给难倒了。
奴婢不过一残疾之人,所能做的便是伺候好皇爷,至于朝廷重臣是否忠心,实在不是奴婢这种人所能知道的呀。”
看着急得快哭出来的戴权,昌平帝无奈轻叹一声,“看来朕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种事神仙难算之事居然问起你来了。
罢了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你且起来吧。”
“谢皇爷。”戴权如蒙大赦般赶紧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后退了两步站到了一旁。“陛下……西宁郡王和东平郡王在外求见!”门口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
“宣!”
“喏……陛下口谕,宣西宁郡王、东平郡王觐见!”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安再师和穆蒔拜两人大步走了进来,朝昌平帝拜了下去。
“臣西宁郡王安再师、东平郡王穆蒔拜叩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
昌平帝站了起来,走到两人跟前亲手将两人扶了起来。
“谢陛下!”
看到昌平帝变得如此礼贤下士,安再师和穆蒔拜对视了一眼,赶紧站了起来。
“戴权,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搬两个凳子过来给两位爱卿。”
“喏!“
戴权愣了一下,赶紧扭头对身边的太监喝道:“赶紧的,拿凳子过来呀。”
很快,两个锦凳被搬到了俩人的身后。
谢过昌平帝后,安再师和穆蒔拜这才坐了下来。
“两位爱卿。”
昌平帝扫了眼俩人,和蔼道:“你们二人,一个是镇守辽东多年的都督,另一个当年也是跟随太上皇南征北战的大将,对于军务自然都是精通的。
今日朕喊二位过来,就是想请教一些事情,还望两位爱卿不吝赐教。”
看到昌平帝如此客气,两人齐声道:“陛下过誉了,臣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
昌平帝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位爱卿,这第一个问题是,前些日子有官员上了一道折子。
说是如今辽东的努尔哈赤已经蛰伏,宣府外的察哈尔部落也和大夏开始互市,可以说大夏东北和西北已经相对安定。
神京已经不需要维持规模如此庞大的京营,他建议朝廷撤裁掉一部分的京营消减开支,并停了辽饷,不知两位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啊!”
昌平帝的话音刚落,穆蒔拜和安再师几乎是同时喊出声来。
“陛下!”
安再师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道:“十万京营拱卫京师,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策略。
以臣之见,十万京营其实还是太少了,应该还得增加五到十营兵马才够。”
穆蒔拜也肃然道:“安王爷所言正是老臣想说的,如今京营只有十万兵马。
乍看起来似乎不少,可一旦真用起来才会发现这九营兵马是远远不够的。
别不说,您看看如今陕西和山东之乱,咱们为何只派出五营兵马?还不是因为再增派兵马的话,京师就无兵可守了。
可即便是这样,还有人要撤裁京营,实在是其心可诛!”
“两位爱卿稍安勿躁。”昌平帝摆了摆手,“朕并未有撤裁京营的意思,甚至从未有过这个念头。”
听了昌平帝的保证,俩人这才重新坐回了座位。
昌平帝对俩人赞道:“两位爱卿不愧是大夏的栋梁,忧国忧民之心不亚于任何人。”
“陛下过奖。”安再师躬身道:“为君分忧乃是为人臣子的本份。”
“说的好!”
昌平帝一拍桌子,“安爱卿和穆爱卿忧国忧民之心确实让朕心生欣慰。
朕打算重建十二团营,让穆爱卿担任总督团练戎政一职,不知穆爱卿意下如何啊?”
虽然昌平帝的脸上笑吟吟的,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紧盯着安再师和穆蒔拜二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