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枪尖差点就刺穿了他的身体。
骑兵之间的白刃战,其残酷程度更是远超步兵,这里面除了需要勇气与战技外,更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预判力,用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那是因为战马的速度非常之快,就算是差一点点,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刚才俩人对决时,正是鄂那海身体的一侧救了他一命,同时也让那名队官丢了性命。
很显然,征战沙场数十年,更是身为大金国正白旗巴牙喇甲喇章京的鄂那海的战场搏杀能力要比那名虎贲营的队官要强。
不过虽然鄂那海杀死了那名队官,但代价就是丢掉了自己心爱的兵器,因为那名队官虽然疼得全身抽搐,但临死前他依旧死死的抓住了那杆虎头枪不放。
错过了机会的鄂那海只能无奈的松开了手,因为再不松开兵器的话,以战马的速度和冲击力,瞬间就能将他拖下马。
而且,即便杀死了一名敌人,但鄂那海的处境更糟糕了。
因为他的对面又冲来两名骑兵,他借助着马势,两杆骑枪如同闪电般向他刺来。
在这生死的一瞬间,鄂那海一下拔出腰背上的铁鞭,顺势一撂。
“噹”的一声金属撞击声,那杆长枪被撞到了一旁。
不过鄂那海挡住了这根骑枪,却挡不住紧随而来的另一杆长枪。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鄂那海只来得及避开正胸要害,那杆长枪,就紧挨着他左肋刺了进去。
血雨喷射,沉重尖锐的骑枪,借着马势,瞬间破开鄂那海护腋处的精良甲叶,刺入他内中的棉层,最后破开最内层的锁子甲,一下透体而出,锋利而又尖锐的枪头捅穿了鄂那海的身体,露出长长一截带血的枪尖。
“啊……”
钻心的疼痛让鄂那海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要知道,虎贲营骑兵装备的骑兵枪跟大夏其他的骑兵枪可不一样。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骑兵枪也就是一根木棍套上一个枪头,再塞点红缨进去,然后就是一根红缨枪了。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人是错误的。
虎贲营骑兵的骑兵枪是贾瑜专门用了精钢打造,无论是硬度、锋利程度还是韧性都远超目前的兵器。
而且它的枪头更是足足有半米长,贾瑜甚至还为枪头设置了血槽,以方便给目标放血。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鄂那海披了三层重甲依旧挡不住一枪的原因。
鄂那海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随后沉重的身体从马背上落了下来。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以前苦苦追寻的贝勒、贝子之位似乎没那么重要了,最后迎接他的则是一片永恒的黑暗。
伴随着虎贲营骑兵的不断加入战场,爆豆般的枪声声又开始响个不停,就在鄂那海倒下的时候,位于他左下位不远处的一个分得拨什库高举着自己的虎牙刀,正要朝前方冲来一个虎贲营骑兵劈去。
只是还没等他劈中目标,他的左右护肩、护腋,头盔,前挡护腹处,甚至身下的马匹,都爆出多股血雾,原来是被好几名从两翼冲过的虎贲营骑兵的手铳接连打中。
这位分得拨什库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从马上跌落下来。
和这名分得拨什库一样,伴随着源源不断的骑兵到来,火铳声也越来越密集,不断有巴牙喇和马甲兵中弹落马。
这些人的中弹处,大股血水不断喷洒。
这些落马后侥幸没死的金兵们,开始嘶声力竭的嚎叫着,似乎抱怨对面敌人不公的战术。
只是战场上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在这里只有一个硬道理,那就是谁能取胜谁就是道理。
很快,刚才还拼死冲锋的巴牙喇们很快就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
一名分得拨什库绝望的看着面前的敌人,鼻中闻着那种辛辣夹杂着掺杂血腥的白色烟雾的味道。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嚎叫,高举自己的虎头枪,大声咆哮:“大金的勇士们,今日就让我们战死在这吧!”
“嘭嘭嘭……”
手铳声又响了好几轮,随后这支白旗最精锐的巴牙喇就这样被虎贲营全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