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
赌这位有胡子的仁兄赢的就往一号圈子里扔银子,赌这位没胡子的仁兄赢的就往二号圈子里扔银子。
两位仁兄的赔率都是一比一,大家现在可以下注啦!”
贾瑜的声音刚落,现场便是一静,无数不可置信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这家伙疯了吗,现在可是上朝啊,他居然敢聚众赌博,信不信明天的时候弹劾他的折子能将昌平帝的龙案压垮。
偌大的午门外俱静无声,就连身为当事人的两位仁兄也吓得停止了吵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贾瑜。
是不是我起得太早,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看到众人的反应,贾瑜悻悻的摇了摇头,“真没意思……原本还以为能找点乐子的,没想到一个带种的都没有。”
他拍了拍手,刚想混入人群,没想到刚才吵架的两位仁兄不干了。
齐齐堵住了他的去路,那名留着胡子的官员气愤的瞪着他,大声道:“贾大人……岂不闻昔所以衰退,果在其劣乎?所者,向不犯戒,向外不犯禁,惟心之青,有禁之。”
听着这位仁兄一开口便是之乎者也,贾瑜只感到一阵头疼,赶紧一抬手:“等等……说人话……”
“贾大人,你岂能趁我二人争执之时设下赌局,此君子所不为也。”
胡子兄一脸的气愤,另外年纪稍微小点的也附和道:“况且我二人只是争吵而已。
你却趁机怂恿我二人动手,其心何其歹毒也,此事若宣扬出去,岂不让我二人名声扫地?”
“名声扫地?”
贾瑜不屑道:“你二人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前当众如同泼妇般吵架时,难道就没考虑过名声吗?
倘若你们当场便动了手,我还佩服你们是个爷们,可你们呢?
却只会唧唧歪歪的争吵,有个屁用啊。
是男人就该一言不合操家伙干他,这才是一个大老爷们该干的事。
可你们呢?
你们吵了两刻钟了,愣是连手都不敢抬,我都替你们着急。
现在却跑来找我老子的麻烦了,我呸……”
贾瑜越说越大声,周围的官员也全都围了过来。
他的话也获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当场就有人附和道:“对嘛……光吵架有什么用,是男人就干他!”
“对头……还以为能下注玩玩,没曾想居然是两个软蛋。”
被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两个人脸色涨得通红,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君子动口不动手!”
“哈哈哈……”
周围爆出一阵大笑。
就在贾瑜正想说话的时候,午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高亢尖锐的呼啸声。
“啪……”
“啪啪……”
“啪啪啪……”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名膀大腰圆的太监正站在金水桥上,用力挥舞着一条长长的鞭子。
鞭子顺着太监的挥动发出巨大的声响,足以让午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贾瑜知道,这是一种名为“静鞭”(又称鸣鞭)的仪式,最早起源于契丹民俗,以鞭“驱鬼”。
发展到后来,历朝历代在大型朝会、登基大典等重要场合,都会有专人鸣鞭,以示庄重,而且历史源远流长。
鸣鞭一响,刚才还犹如菜市场一般乱哄哄的官员们瞬间就像是顽皮的小学生看到了班主任一般,所有人瞬间都静了下来。
随后开始排着队,分成两路朝着左掖门和右掖门涌去。
本着文左武右的原则,贾瑜自然是混在武官的中间,走在了右掖门的队伍里。
不过和往日上朝时排在后面的小虾米不同,如今的他身为皇帝钦封的定远伯、龙虎将军,虎贲营总兵官兼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绝大部分武官很自觉的纷纷排在了他的身后。
能和他并排而行的人里也就寥寥十多个人,而在这些人当中,贾瑜凛然看到一位熟人,那就是元春的便宜舅舅,京营节度副使,王子腾。
只是和上次看到的不怒自威,一脸威严的副节度使不同。
如今的王子腾面色苍白,颌下的胡须也变得有些杂乱。
当王子腾和贾瑜打了个照面时,王子腾甚至主动给他打了个招呼。
“三思,下朝之后咱们找个地方坐坐,你看如何?”
看到王子腾的模样,贾瑜心中也是暗叹一声。
他回来之后,元春也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王子腾托他媳妇不断的各种明示暗示,希望元春能帮帮王家,甚至帮王家站台等等。
不过元春可不是她母亲,在宫闱中呆了十年的她当然清楚其中的厉害。
所以对于王家的要求全都以自家夫君不在家,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做主为由全都给回了。
而贾瑜回来的这几天也一直在忙,王子腾即便想找他好好谈一谈也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两人好不容易见了面,王子腾也终于放下了姿态,主动提出了邀请。
看着王子腾期盼的目光,贾瑜还能怎么办?
只能点点头,“舅舅既然有约,瑜自当从命。”
看到贾瑜终于答应了自己的邀请,王子腾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