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晚间听说段氏今日的事,只淡淡的道。
“本王忙碌,辛苦福晋了。苏培盛,去库房挑几样好东西,给福晋送过去。”
顿了顿,又道。
“再挑两样东西,给侧福晋也送去。”
苏培盛领命去办事。
暗一现身在书房。
胤禛看着他,开口。
“本王知道,你需每隔几日就给皇阿玛回话,本王不在意这些。但现在你是本王的人,我打发你做的事,你也要尽力去做才行。不然本王就禀了皇阿玛,你们自回去就好。”
被退货的暗卫,要经历什么他们心里清楚。
暗一诧异看着胤禛。
听说这位皇子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但说话…如此坦荡。
胤禛没有错过暗一眼中的惊诧,他笑笑。
“本王也不让你干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你只需帮我盯着那些想对我二哥不利的人就好。你也知朝中现在形势复杂,本王只想保二哥平平安安。”
暗一恭敬称是,从胤禛手中接过一张纸,又隐去身形。
暗二只在日间扮做胤禛的亲随跟在他身边。
暗三被胤禛打发去保护年世兰的承恩苑。
还有一个暗四,是个女子。
胤禛捻着手中的黑棋,看着自己眼前的残局,他在与自己博弈。
年世兰正净了面净了手,伸着双手由颂芝涂了润手膏。
她看着颂芝手上那道疤。
“我不是让你找温太医拿药吗?怎么这疤痕还如此显眼。”
颂芝此时刚给年世兰涂了润手膏,又将膏抹匀。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疤痕,笑着回道。
“主子安心,奴婢这疤已经没事了。温太医已为奴婢配了去疤药,只是手想恢复如初,还需一点时间。”
年世兰遂安心躺在床上。
年羹尧深夜还在书房,他得到的消息,继续在朝堂上,与雍亲王作对。
这日是月末,小林子一大早就领了对牌出府去了,他要为侧福晋采买胭脂水粉去。
等出了王府,走过两条街,小林子进了一个小巷子,再出来时,是从巷子另一头出来,身上的衣服已换了一身。
小林子不足十三岁,身量却高,年世兰也不限着自己院中的奴才吃饭。
在年世兰身边伺候这大半年,小林子身高竟是窜了一大截。
只是怎么吃都不长肉,所以小林子每次出府的时候都是在衣服下还套了衣服的。
仙姿楼的吴掌柜等在一处小院里,小林子左右看了没人,轻轻推开门进去。
“掌柜的,您老找的这地儿倒好,闹中取静之处啊。”
小林子一见到吴掌柜就嬉笑起来。
“皮猴子,这叫大隐隐于市。”
吴掌柜一见小林子,也眉开眼笑。
小林子左右张望,问吴掌柜。
“怎的就掌柜一人儿?”
吴掌柜但笑不语,只往院中的一处小屋走去,小林子忙猴儿似的跟上。
等到了屋内,吴掌柜将门窗都关严实,又点了灯,小林子才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小林子凑近去看,女人面目平静,仰面躺着,应是睡着了,或者昏厥了。
小林子狐疑的看看吴掌柜。
“这就是您老给主子找来的人?您老给她下药了?”
吴掌柜没好气的拍了小林子脑袋,小林子忙缩了缩脖子。
“别浑说。这是主子要找的人,我敢下药?我又不是拐子。”
吴掌柜说着又走到墙边,那里竟然有一扇门,小林子初始没看到,这会儿才看到。
吴掌柜屈起手指叩了叩门,门吱呀一声打开,是另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个打扮颇怪异的中年人正在忙忙碌碌配药,桌子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罐子。
开门的小童瞪着眼睛。
“我师父配药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
吴掌柜拱了手笑着道。
“好好好,我只是想问问,你师父可还需要什么东西?”
小童回身看着他师父,中年人头都没回。
“不需要了,门关上。”
小林子在吴掌柜身后吐吐舌头,跟着吴掌柜退回到女子躺着的屋里。
“走吧,您老受累,跟我再去趟仙姿楼,我得拿回去点东西,才好跟主子禀事儿。”
小林子揣着几盒胭脂水粉回府的时候,专门在门房将东西掏出来给守门的侍卫看了看,这才屁颠颠儿跑回承恩苑。
年世兰听着小林子在她耳边道。
“主子,您要找的女子找到了,奴才看着,已是有五分像您要画师画的面貌了,只是她下巴颏还有一道疤没有痊愈,还得养养呢。”
年世兰笑笑,漫不经心看着自己的指甲。
“不急,你要吴掌柜养着她,这两年也不必让她出去,但是琴棋书画皆得会。懂了吗?”
指甲还是大红的凤仙花染的,上一次染的色已淡,这是昨日新染的,看着比上次要亮多了。
这指甲,也是一次比一次好了呢。
晚间前院传来消息,今日,冯氏侍寝。
年世兰在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