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迟等人刚离开不久,一道强横气息在鬼林上空陡然降临,一个皮肤惨的宫装女鬼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半空。
其浩瀚如渊的鬼气瞬间将此地笼罩,四周被雷霆驱散一空的鬼气也逐渐聚拢,恢复成往日那般阴森模样。
“人族法象尊者鲜血的味道还有残留的雷霆之力,有趣啊有趣。”
“以残留的雷霆之力来看,来的是魂妃妹妹说的雷修凌迟?年纪不大胆子不小,竟然闹到我圣族来了!”女鬼冷笑一声,身影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漫天鬼气之中。
凌迟拎着两人疾飞,突然感觉一阵心悸,仿佛被莫名的存在盯上,对鲜于悲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都没做理会。
袁士信也回头向远处望了一眼,见没有东西追赶过来,这才冷笑着带凌迟继续出发。
鲜于悲满脸震惊刚喊出声来,一张嘴就灌了一肚子的风。
自家大哥楚银才堂堂法象四重强者,居然和自己一样被人像死狗一般拎在手里招摇过市,这要是放在以前,简直无法想象。
自己来之前心里的预感果然没错,现在和大哥双双折在此地沦为待宰羔羊。
这人没有当场将我二人杀掉估计是想勒索点儿什么,鲜于悲机智的想道,就是不知道这位凶手准备问永国要多少赎金,永国王室愿不愿意为他俩大放血。
大哥楚银才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行动受限的鲜于悲心头弥漫着悲伤。
出了鬼族地界,天地间阴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神州大地,上有一种重回人间之感,刚才的心悸之感随之消散一空。
“砰!”
凌迟跟着袁士信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山谷之地将二人掷在地上。
猛烈的冲击之下,楚银才再度一口老血喷出,被强行唤醒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周身骨骼尽碎的他感觉自己像一条软趴趴的虫子,已然失去行动能力。
他睁开眼就看见袁士信在看着自己不断发笑,心里当时一惊:“他怎么也来了?我楚银才英雄一世,今天算是彻底栽了。”
“我说你俩鬼鬼祟祟这么着急着走,原来是要伏杀凌迟啊,老子跟了你俩一千多里,好几次都想先下手除掉你个老王八,又忍住了,就是想看看你们在搞什么花样。”
袁士信嘿嘿笑道,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楚银才的老脸,又在他身上擦干净手上沾着的血迹。
楚银才一言不发,眼中怨恨狠戾之色扑面而出。
“凌兄弟,需要多少赎金你开个价吧!”鲜于悲不忍心看着大哥受此折磨,想先谈好价钱,再让凌迟给大哥治伤。
“赎金?什么赎金?”凌迟把玩着两人的乾坤袋,被鲜于悲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杀人凶手,又不是绑匪,要什么赎金。
而且就算是收了赎金,也不能将人放回去啊,万一这两人找他报仇怎么办,再绑一次吗?
关键的是楚银才这厮好像发现了他琉璃宝体的秘密,还是拷问一番再灭口才是正道。
“我二人都是永国异姓王,只要你将我俩的信物送到永国,王室必然拿出资粮将我们赎买回去,毕竟一尊法象境尊者还是很值钱的。”
鲜于悲逻辑自洽,但是心里却有些忐忑,他也不确定永国王室会不会将他们赎买回去。
凌迟还没开口,楚银才听见二弟的话心里苦笑一声,本想劝他接受现实,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是他将二弟牵连进来的。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凌迟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诛恶除暴何在!”凌迟一声令下,一长一短两柄刀从玉牌中激射而出,拖着长长的刀光围着他上下翻飞:
“爹!”
“兄长!”
两道稚嫩声音在凌迟心里响起,充满喜悦和亲昵。
“阿诛左右护法,暴暴准备动手!”
楚银才不明所以,不知凌迟为何唤两柄刀在自己眼前晃悠,但刀身上传出的杀戮与锋锐之气刮的他老脸生疼,他也猜出了个大概。
“你没有当场杀我,想必是想从我嘴里问些什么吧?”
“此前在神州大营一见到你,老夫便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几乎重新唤醒我体内的枯竭生机,我这才生了歹心设伏杀你。”楚银才不等凌迟先问,反倒是自己直接开口说道。
凌迟没想到这厮如此配合,竟自己就交待清楚原委,不过仍然难逃一死。
“何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楚前辈展开说说?”凌迟伸手将除暴握在手里,指腹在刀刃上轻轻刮着,发出渗人的沙沙声。
他一直很好奇,虽说自己知道琉璃宝体会惹人觊觎,但上次任威勇是被魔族蛊惑歪打正着,这次却是被人主动惦记上了。
袁士信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楚银才如此迫不及待直接动手,他太清楚琉璃宝体对这些寿元将近的老家伙们的吸引力,甚至比凌迟自己还要清楚这种体质带来的诱惑。
当初凌迟渡体劫刚修成琉璃宝体时,他和袁烈都能闻到那股奇异体香,被这种味道吸引的可不光是人,老妖老鬼都在其列。
幸亏凌迟的雷法修行有成,还有奇异的猩红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