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循声望去,一道道目光望向徐徐打开的宫门,聚焦在为首的楚云天身上。 身着龙袍的楚云天,神情冷漠,步履稳健,自宫门之中徐徐走出,昂首阔步,不怒而威。 在其身后,林若儿、药家轩两人并列左右,护住抱着蒲若志的老陈头,同样面无表情,但眸中却充满了无尽怒意,目光凌厉的扫向诸公。 “陛下!” “陛下!” 守门的左大营将士们,看到楚云天走来,当即上前,拱手行礼。 楚云天微微颔首,并不答话,而是在诸公面前止步,一一扫过,冷冷喝道:“尔等无诏聚午门,肆意咆哮,成何体统?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哼,恐怕要造反的不是我们,而是太子殿下你吧!” 齐胜武此刻一步迈出,目光凌厉,冷哼喝道:“陛下遇危,殿下身为皇子,身为王储,不为陛下排忧解难,救驾护君,反而率军占领皇宫,自立为王,囚禁诸妃,阻拦诸公,究竟意欲何为?” “本宫要做的事情,先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楚云天冷冷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浑然不惧,厉声道:“父皇昏庸,身为一国之主,却为了一己私欲,私通西域魔僧,修炼邪术,纵使大皇子楚长天,残害苍云百姓,屠戮青云六十余万生灵...” “本宫身为人子,于孝应纠正父之错;身为王储,于忠应纠正帝之过;身为皇室族人,于本应守护祖宗基业;有何不可?” 此话一出,诸公尽皆变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面露骇然。 若说先前他们还有疑虑,可现在被楚云天当面讲诉,自然瞬间被打消了疑虑。 楚霄傲上位数百年,有多少人都在心里默默惦记着那把椅子,他们十分清楚;而又有多少人因为那把椅子,丧了命,灭了族,他们更加清楚。 虽说满朝文武都看得出来,随着楚霄傲在位的时间越来越长,九子夺嫡的戏码愈演愈烈,任何一位皇子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争一争皇位;但是楚云天,绝对是众多皇子中,最例外的那一个。 作为二皇子的楚云天,在所有皇子中地位最低,众人心中最不可能继承皇位的人,可如今却成为了皇位第一继承人,在此情况下,他绝对会比任何一位皇子,都爱惜羽翼,都步履维艰,都不敢有丝毫越权之举,留下丝毫话柄。 因此,楚云天绝不可能无凭无据,故意构陷楚皇,谋权篡位;那样,对他来说,太不明智! 可如此一来,楚皇就真的纵容大皇子,残害苍云,屠了青云满城啊... 此等昏君,如何还能令他们效忠? 霎时间,诸公缄默,无人再敢言语,皆心照不宣的低下头去。 “哼...满口胡言!” 齐胜武察觉到了百官的变化,当即冷喝道:“陛下和大皇子常年居于帝都,不曾踏出半步,如何能够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太子殿下空口白话,还不足以让我等信服;敢问殿下,可有证据?” “混账东西!本宫身为太子,当今王储,皇位本已是我囊中之物,何须篡位?” 听到此话,楚云天眉头一蹙,直接打断,怒道:“齐胜武,本宫念你出自皇室遗亲,今日不与你计较,速速让开,本宫还有要事处理,否则...” “你要证据是么?” 不待楚云天把话说完,身后的老陈头,突然抱着蒲若志走了上去,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充斥着悲痛与怒火,目光阴冷的扫向诸公,最后落在齐胜武身上。 “是...是啊...你、你可有证据?” 看到此景,齐胜武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连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对于叶无双的事情也有了解,尤其是叶无双在离开帝都之前的所作所为,更是了如指掌,所以知晓叶无双先前收了一位始境武者的老奴。 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凭借下人的描述,此刻也能认出老陈头的身份。 而他,如今不过是天冲境初期武者,面对始境武者,难免会心生畏惧。 “有!” 老陈头面无表情,目光犀利,紧紧盯着齐胜武,微微伸出双臂,将怀中的蒲若志,朝前递出,沉声道:“这,便是证据!” 嗯? 此话一出,诸公皆是一愣,不解的看向老陈头怀里的蒲若志,不明所以。 就连齐胜武也茫然了,目光在蓬头垢面、双目紧闭的蒲若志脸上扫了扫,又看向老陈头,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拿个死人当证据? “张宰辅、李御史、刘太傅...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