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外人面前，五条悟顿时收敛方才无理取闹的嘴脸，捡起高冷帅哥包袱，微抬下颌，胳膊挂在源柊月肩膀上，继而勾起一个冷酷的微笑：“你好。”

“我是虎杖悠仁。”

虎杖视线逡巡一圈，对上身边的两位少年，莫名有些紧张，又有些久别重逢的忐忑滋味，“两位是……？”

“这里是伏黑。”

“叫我钉崎就行。”

三人偷偷打量彼此，并不知道那古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自以为隐蔽的视线恰好空中相撞，又讪笑着移开。

“那个、先点单吧！”虎杖提议道，“这家店的当季招牌是花生冰沙，很好吃……不对，抱歉。”

他忽然想到什么，挠了挠发顶，“钉崎，你是不是不吃花生？”

钉崎：“我确实不吃。欸？你怎么知道？”

虎杖：“唔……就是……一种感觉？”

几人支支吾吾的，氛围顿时变得更奇怪了。

“喂。”五条悟嘴唇翕动，贴到他的耳边，“这个体育生是谁？为什么你上班时间在和他约会？”

源柊月头疼：“又擅自脑补不存在的剧情。前些天意外帮了这孩子一次，他为了感谢我，请客吃冰。”

“哼。”

“气什么呀？”

“哼。”

“你知道我的。”

“哼。”

五条牌蒸汽机，堂堂发动！

源柊月无语几秒，果断无视了他。

旁边的三人一见如故，聊了几句后，毫无障碍地展开话题，根本不像第一次见面，没过几分钟由微妙尴尬转为热火朝天，交换了SNS。

“你在国家队青训？这么厉害？！”

“没有没有……”虎杖羞赧道，“多亏了源先生给机会。”

“但总感觉你应该是

咒术师。”

“……咒术师？……那是什么？”

钉崎意识到自己失言，眼睛一转，喝两口柠檬水假装若无其事。

虎杖似乎对这个词有些触动，仔细思考一番，又一一打量过他们，目光最终落到五条悟脸上。

“看什么看。”五条悟没好气道，“小体育生。”

源柊月：“。”

虎杖纳闷：“老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以及源先生。”

源柊月默不作声，见他眉头越皱越深，陷入思考。

在这个世界，他们也确实见过一面。

十年前，小学操场，粉发小男孩送了忽然出现的陌生人一块平安守。

一面之缘，他会想起来吗？

虎杖眉目紧锁。

虎杖继续沉默。

虎杖还在思考。

“……”

他盯着五条悟，骤然抬起头，眼睛瞪大，脑袋上仿佛“叮！”地亮起灯泡。

“啊，想到了！”

“原来是那时候早就见过！”

虎杖面容舒展，语速变快，兴致勃勃地开口：

“五条老师，你特别像那个——”

2010年，源柊月投资宝开公司制作中的游戏《植物大战僵尸》，并且对游戏角色外形提出修改要求，改动标准按照他术式模仿出来的植物们，在那以后，这款PC端经典塔防游戏照旧风靡全球——

虎杖一拍大腿：“游戏里的猫尾草！”

“发型配饰简直一模一样嘛！”

“……”五条悟怒道，“……你这小鬼，倒反天罡！那是猫尾草像老子！！”！

伏黑惠：“我知道你很想打人，但是务必冷静。”

钉崎面无表情：“伏黑，你是在劝我不要使用暴力吗。”

伏黑惠老实说：“不是，你打不过他，等会被到处溜着玩，就会更生气了。”

五条悟：“哈哈。”

钉崎：“…………”

啊啊啊啊！！好气！！真的好气！

三人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走，穿过金灿灿的坂道，出了民居的区域，视野陡然开阔起来，抬头已能看见那幢螺旋高塔般的大厦——靠着独特的外形，它已成为银座附近的地标建筑物之一，被绝大部分游客的镜头青睐。

“仔细想想，老师也是经历过挫折的。”五条悟假惺惺地说，“比如游戏卡关，打了半个晚上都没通关，回忆起来，也真是一段珍贵的过去……”

钉崎嘴角抽搐：“求你闭嘴吧。”

五条悟：“然后我家亲爱的就把游戏公司买下来了，唉。”

钉崎：“又开始了是吗？！你这……”

她刚提起一口气，却发现身边的白毛教师消失了，半点残影都没留下，仿佛刚刚与他们交谈的是一段幽灵。

“……五条老师？”她困惑道，“他人呢？”

突然接到别的任务了吗？但也不至于招呼也不打，瞬间消失吧？

人行横道灯依旧维持着刺目的红，车辆在眼前穿行，环顾四周，眼花缭乱。

而伏黑惠对此颇有经验，用咒力强化双眼，踮起脚张望着：“这种情况，一般是……”

追随着‘苍’留下的咒力残秽，他沿着移动轨迹，很快发现了马路斜对面的五条悟——这个人用‘苍’瞬间穿过漫长的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