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情报,犹如一声惊雷,把三人劈得震在原地。
近些日子,源柊月在总监部的活动,他们大致有所知悉,夜蛾正道是出于对学生的关心,禅院直哉在跟随父亲的行程中耳濡目染,藤原校长则是刻意打听便于拍马屁投其所好。
他借用禅院家的帮助,竭力推动‘回收宿傩手指、启用替代品’的计划,并进行得十分顺利。
很少有人怀疑他的真实目的,哪怕他亲口说出‘想复活宿傩’这种话也不会被当真,因为根本没有那样强大的肉.身载体……
然而……
居然……发生了。
“两、两面宿傩……”
藤原校长惊恐地瞪大眼睛,剩下半句,湮没在身后巨大的爆炸声中。
“诅咒之王……复活了?!”
……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两面宿傩顶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正对着悬浮在空中。
令大地震动,令所有人闻之丧胆的交手动静,不过是双方小打小闹的互相试探,身上并未增添半分疤痕,呼吸节奏都没乱。
“热身结束。”
两面宿傩说。
“是时候动点真格了。”
他双手相贴,口中似乎快速吟唱了几句,掌缝间猝然燃起火光。
跳动着的、黑红色的火焰,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一同升温,远远看着便有被灼伤的错觉。
两面宿傩将这一炳火拉成一张弓,伸
出手,并指对准源柊月所在的方向,整条胳膊变成了箭矢,他合上一只眼。
“開。”
火焰之箭,燃烧着熊熊的杀戮之力,如同神话中一击必中的箭矢,向着源柊月射去!
这一击的强度,远胜于漏瑚的‘盖棺铁围山’。
火光的灼热气浪,引得方圆百米树木无风自燃,森林变成了火焰的海洋。
而源柊月在黑火之中,慢吞吞走了出来,脚边的火舌跃跃欲试地想要吞噬他,被他一脚踩灭。
他似乎毫发无伤,只是头发乱了点。
下一秒,忽然栽倒,单手撑地,‘哇’得一下吐出一口血。
咒灵之血,也是刺目的猩红色。
“只有这种程度么?”两面宿傩轻飘飘地说,“大放厥词,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接下我的一击就狼狈成这个样子。”
“源柊月,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没有用。”
过往的记忆在眼前闪过,苏醒,杀人,毁灭一切,如同宰杀牲畜的屠宰场流水线一般,一个个宰杀咒术师,将涉谷变成他的游乐园,接着像千年前一样,让两面宿傩的名字在这片土地上如雷贯耳,人人闻之色变。
赢得太多太容易,也是没劲。
倒是这个叫‘源柊月’的家伙,能为他提供一些乐趣。
一个十分弱小的人类。
某一回,受五条悟诅咒,变成咒灵。
又有什么用呢?
以诅咒之王的力量为尺度衡量,二者并无区别,在宿傩的记忆里,他消灭过作为咒灵的源柊月。
唯一稍微有点意思的,是他那能够让世界‘重启’的特殊能力。
虫豸的垂死挣扎,倒退时间让相同的故事重演,对咒术师来说是悲剧,对两面宿傩而言,是乏味而重复的胜利。
两面宿傩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要什么时候才会认识到双方差距如同天堑。
才能与力量的差异永远存在,天生的强者漫步群星,而弱者用尽一生的努力也爬不到天才的起点,等源柊月努力到磨灭一切侥幸,绝望地停下脚步,发现所作所为皆是徒劳,他会如何哀恸,绝望地痛哭?
那一幕,一定很有趣。
“虽然是比之前强一些,但你不会觉得,你这次能赢吧。哪怕是咒灵状态的你,我也杀过一次。”
两面宿傩嗤笑道:“还不如让六眼过来,还能多拖一会。我让你们如愿以偿,做一对亡命鸳鸯。”
“半场开香槟,是你们咒灵的习俗么。”源柊月艰难地支起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淡,“喜欢说废话就多说几句,今天以后可没机会开口了。”
“哦?”两面宿傩颇为玩味地说,“那就期待你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说起来——”
之前的若干次交手,先前的每一次轮回的记忆,以及刚才那一箭击中的‘開’,让他逐渐确定了一件事。
“你还没有领悟‘领域’。”两面宿傩说,“又或者,你的领域无法对我造
成伤害,或是在我的攻势下保护自己。”
某种程度上,他没说错。
源柊月坦荡道:“嗯,被你发现了,我确实不会领域展开。”
两面宿傩嗤笑:“那你还来送死,是求死成瘾了么?”
源柊月:“就当是这样吧。”
两面宿傩气定神闲,认定这场战役的结果,会与以前的每次一样,他大获全胜,对面惨败,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而在那之前,他不介意和对方多聊几句,以解答心中疑惑。
“你倒溯时间的能力,从何而来?”
“天与咒缚,生来就有。”
“是五条悟诅咒了你。”两面宿傩津津有味地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