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头顶,将他钉在原地。
那是什么意思?
复活?
居然还活着?
……为什么要叫他‘羂索’?
试图去思考,却有风雪袭来,像阻止旅人进入极寒之地的冬风,结结实实地将他推了一把,夏油杰站在原地,兀的打了个冷战。
一定有一些被他错过的、忘记的、忽视的重要事项。
放心不下。
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源柊月聊聊。
搜寻完毕的咒灵们向着夏油杰所在的方向移动,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无法定位诡异作祟的源头,整座城市里翻找不到一点异常的咒力残秽,如同上帝精心策划的完美犯罪。
手机上,挚友传来简讯,问:【喂,在干嘛】
夏油杰:【任务】
五条悟:【我猜你没有半点头绪,附近太干净了,看不出半点强大咒灵的痕迹】
夏油杰:【……确实。】
夏油杰:【你也接过?】
五条悟:【当然。老子有点思路了,你回来下。】
夏油杰已在空座町调查了一整天,与他的搜索同步推进的,还有背后若干万分仔细的‘窗’的努力。
放在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四处碰壁的情况。
他拜托辅助监督送他回去。
一推开院子大门,五条悟走了出来,手里不断抛接着一枚长方形的小木盒。
“这么慢。”五条悟抱怨,“你再慢点,他就回来了,到时候还怎么低调?
”
那熟悉的轮廓,夏油杰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
“宿傩手指?”
五条悟:“嗯。最近发生很多找不到思路的怪事,他是当中最怪的那个,很诚恳地问了,还什么都不愿意跟老子讲——所以只好自己调查了,你觉得呢?”
简单两句解释,作为挚友,夏油杰立刻明白对方要做的事。
显而易见的,小源所有的植物都种植在院子里,包括屋顶的花盆。
夏油杰腼腆地笑道:“这样不太好吧。”
下一秒,一道极快的流光在他背后划过,虹龙飞上阳台、叼着花盆下来,并精准地把花盆放到主人摊开的掌心。
“所以速战速决,不要被发现了。”他说。
“当然。”
无比默契的,五条悟立刻将手指塞进花盆的土里。
花盆悬至半空,颤颤巍巍地发着抖,光芒变化……尘埃落定后,它长出了一对新的眼睛,桀骜不驯的咒文印记如同猎豹身上的花纹。
诅咒之王不耐烦道:“怎么又是你们。”
五条悟将它捡起来,食指抵着花盆,左手轻轻一推,如同转篮球那般,让花盆在指尖旋了几圈。
接着若无其事地开口:“两面花盆,问你个事,不回答就宰了你。”
“哦。”两面宿傩嗤笑了一声,“你想问,源柊月为什么会复活?”
“还是问我,究竟杀了他几次?”
他语气中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意味,回忆道:“记不清了。最开始完全没注意到这家伙,莫名其妙跑到我面前,留那么长头发,还以为是个女人,说什么‘两面宿傩,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狠话倒是说得漂亮,然后就被老子砍掉了脑袋——他的血的味道,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夏油杰的心越来越沉,连带压迫着他的呼吸,下沉、下沉……
这家伙在说什么?
源柊月活得好好的,离危险最近的一次是假装被羂索抓住,而那一回他和他的挚友及时赶到,没有出任何事。
但是……
他应要求穿上袈裟,对方愣神,眨了眨眼,睫毛忽然扫落一滴眼泪,那滴泪水缓慢爬过脸颊,蜿蜒地淌下。
还问过没头没尾的问题,以一种极度认真的神态——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快要死掉了,那你在死前会跟我说什么?’
夏油杰当时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他幻想着那样的场景,想象不出,也自然无法预设遗言。
而源柊月那瞬间的表情无比哀伤,像是悲伤到极点,哭也哭不出了。
他说‘没什么、我替你开心’,于是夏油杰猝然感到难过,像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错事,连道歉都不知从何讲起,既抱歉,又无力。
这一刻,无力的悲郁感又一次攫住他的心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掌肆意揉捏着。
他死死地盯着两面宿傩,舌根泛起苦意。
下一秒,强光炫目。
“轰!!”
地上出现一个巨坑。
诅咒之王的声音,伴随着它的载体一起在消失,只有一根手指遗落在坑里。
“不好意思,总觉得他的狗叫非常刺耳,没忍住。”
五条悟声调轻快,仿佛只是不小心碰坏了一只玻璃杯,含有几分理直气壮的愉悦。
然而当他侧过脸,唇角紧紧抿着,下颌轮廓仿佛一笔勾勒而成,凛冽料峭,表情堪称空空荡荡,藏着情绪,找不出一点笑意——是正在强忍怒火的模样。
他捡起那根手指,苦恼地说:“幸好没弄坏,再问一次吧。”
“看看这位诅咒之王的嘴里,还能倒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