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饭来伸手衣来张口,几乎与在镇南王府无异。
甚至每日这位阿朱姑娘,还怕他过于枯燥无聊,还特地来陪他许久。
这一幕被段誉看在心里,心中感动之余,反而更加好奇那位慕容复带他来此的原因。
自从半月前,他与父亲二人被强行带至江南以来,他就被困在这座小岛上,每日所见的人,除去阿朱与阿碧二女外,便只有岛上的仆役而已。
至于那位慕容公子,则好似彻底消失了一般。
想及此处,段誉突然叹道:“老天爷的本事,真是让人惊叹!”
阿朱与阿碧闻言,对视一眼,眼中含笑,心中清楚她这位兄长又犯了书生气,于是故意道:“段公子为何感叹呢?”
段誉摇头道:“姊姊与阿碧一般,都是天下少见的美人,任何人看到都要心生感叹。”
阿朱微笑道:“那在你眼中,莫非我远远及不上阿碧?”
阿碧同时道:“在你眼中,她比我胜过十倍,是不是?”
段誉摇头道:“都不是。我只觉老天爷的本事,当真令人大为钦佩。他既挖空心思,造了阿碧姊姊这样一位美人儿出来,江南的灵秀之气,该当是一举用得干干净净了。哪知又能另选一位阿朱姊姊。两個儿的相貌全然不同,却各有各的好看,叫我想赞美几句,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
阿朱笑道:“呸,你油嘴滑舌的已赞了这么一大片,反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阿碧闻言,则是微微一笑。
她将阿朱视为亲生姊姊,来此自然也是源于阿朱的缘故,见到段誉摆脱了早前恐慌不安的情绪,于是也放下心来。
突然间,却听有人道:“阿朱你们下去吧,我和段先生与他有话要说!”
阿朱与阿碧闻言,连忙转身,这才看到听雨居内多出二人身影,其中一人正是慕容复,而另一人便是许久未曾现身的段延庆。
“公子爷……”
阿朱闻言,语气里明显有些犹豫。
“阿朱,你放心,我与段先生自然不会害他!”
明白阿朱的担忧,慕容复微微一笑解释道。
听到自家公子爷开口,阿朱与阿碧这才缓步离开了听雨居。
但见到阿朱二女离去后,段誉却是有些惊慌。
只因眼前的青袍人正紧紧盯着他,他眼神好似暗藏着千言万语。
但就是这种眼神,让段誉莫名心生惧意。
他自幼就长在镇南王府,极少外出,自然根本未遇到过这种情形。
在他眼中,青袍人是个老者,长须垂胸,根根漆黑,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竟一眨也不眨。
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形,都难免有些惊慌,更何况是段誉。
况且仔细再瞧几眼,见他全身纹风不动,连眼珠竟也绝不稍转,显然又非活人,宛若活生生的僵尸一般。
段誉见此,更是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段先生,他便是段誉!”
看出了段延庆心中的复杂,慕容复缓缓道。
“他是段正淳的儿子?”
段延庆语气复杂道。
“不错,但也不是!”
慕容复的回答,也是出人预料。
段延庆闻言,心中不经一动,他深知慕容复的为人,明白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但段正淳的儿子,又与他有何干呢?
他一心想要复国,自然早早就将大理如今的皇室打探的一清二楚。
段正明与段正淳兄弟二人,只有唯一子嗣留下,便是眼前的段誉。
慕容复忽然笑道:“段先生,莫非不相信我吗?”
段延庆道“我……”
他并非是不相信,而是此事过于匪夷所思。
他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室家之乐,蓦地里竟知道世上有一个自己的亲身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
唯独当年在天龙寺外,与那位观音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但……
但他不应该是的人。
尤其他还是段正淳那狗贼的儿子!
“段先生伱仔细看……”
慕容复继续微笑道。
而眼下的段誉却是一惊非同小可,只因他听到慕容公子与那个怪人说话,但始终未见到他嘴唇张开,决不是他开口说话。
但又会是谁呢?
段誉莫名身体一寒,他忽然想到了鬼怪之谈,身子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段延庆闻言,瞧瞧段誉,又回想起段正淳的容貌,那段正淳他也曾见过,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
但眼下一个人脸方,一个人脸尖,相貌全然不像,而段誉俊秀的形貌,反而和他自己年轻之时倒有七八分相似,心下顿时疑虑尽消,但仍有未解之谜。
“段正淳风流过人,不珍惜枕边人,因此才有了当年天龙寺外的报复!”
慕容复语气淡淡道。
“你是说……”
段延庆语气不禁变得颤抖。
慕容复道:“不错,当年天龙寺外的人,正是她!”
二人一问一答,好似打哑谜一般,让段誉变得心中生俱,还以为这位慕容公子拥有与鬼神通灵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