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果断,仿佛小楼中的酒水不对他的胃口,甚至就连那温暖的光亮,对他也好似穿肠毒药一般。
燕南天道:“为什么?”
傅红雪道:“因为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就因为你不是我,所以你绝不会知道我的悲伤和痛苦。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
但燕南飞已看出他的痛苦,甚至连他的脸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这里不过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为什么会让他有如此强烈的痛苦?
莫非他在这种地方,也曾有过一段痛苦的往事……
燕南天道:“我知道你从不喝酒,也绝从不看女人。”
他继续盯着傅红雪,接下来的话语好似刀子一般锋利,道:“莫非这两件事都曾伤过你的心?”
傅红雪没有动,也没有开口,但他紧握长刀右手已经有些颤抖。
翠浓……
那个让他心中自始至终难以忘怀的女人!
他始终忘不了她倒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幕,永远也忘不了!
看着这一幕,燕南飞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接着便闭上了嘴。
他已不想再问,不忍再问。
与此同时,高墙后突然飞出了两个人影,一个人“噗”地一声跌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而另一个人却趁机以“燕子三抄水”的绝顶轻功,掠上了对方的高楼。
而燕南飞出来时,窗是开的,灯是亮的。
灯光下,只见一个纤弱轻巧的人影闪了闪,便穿窗而入。
躺在地下的人,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黑衣老人。
他一跌下来,便早已殒命……
燕南飞见此,便立刻飞身而起,以最快速速度,掠上高楼,穿窗而入。
而待他穿过窗户,出现在小楼内时,傅红雪已站在了屋内。
江湖上只知傅红雪刀快,却不知道他的轻功也很高明,起码这一路上燕南飞骑乘快马,也未能将傅红雪一个人甩开。
一个瘸子,却偏偏练就高明的刀法与轻功,这放眼天下,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屋内无人,只有一个湿琳琳的脚印。脚印也很纤巧.刚才那条飞燕般的人影,显然是个女人。
燕南飞见状皱起了眉,喃喃道:“难道是她?”
傅红雪道:“她是谁?”
燕南飞道:“明月心!”
傅红雪冷冷道:“天上无月,明月无心,哪里来的明月心?”
燕南飞叹气道:“不,你错了,我也错了!”
无心的是蔷薇。
蔷薇在天涯。
很快外面已响起了敲门声。
门是虚掩着的,一个面颊红红,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左手捧着个食盒,右手拿着一坛还未开封的酒走进来,就用那双灵活的大眼睛盯着傅红雪看了半天,忽然道:“你就是我们家姑娘说的那位贵客?”
燕南飞不懂。
傅红雪亦不懂。
她却好像连看都懒得再看傅红雪,嘴里说着话,人已转过身去收拾桌子,重摆杯筷。
刚才那个人果然就是明月心。
黑衣老人本是想在暗中刺杀燕南飞的,她杀了这老人,却不露面,为的是也许就是想把傅红雪引到这小楼上来。
“看来她请客的手段可要比我高明多了!”
燕南飞叹道。
傅红雪冷冷道:“可惜我从不是什么贵客!”
燕南飞道:‘既然来了,索性便同饮一杯吧!’
说罢,便走过去拍开了酒坛上完整的封泥,立刻有一陈酒香扑鼻。
“好酒!”
燕南飞细嗅一口,当即忍不住开口赞道。
小始娘在倒酒,从坛子里倒入酒壶,再从酒壶里倒人酒杯。
燕南飞道:“看来她不但认得你,你是怎么样一个人,她好像也很清楚。”
酒杯斟满,他一饮而尽,才转身面对着傅红雪,缓缓道“我曾告诉过你,我的心愿未了只因为有个人还没有死。”
或许饮酒的缘故,燕南飞再度提起了心中的秘密。
傅红雪道:“公子羽?”
燕南飞放下酒杯,表情很是古怪,许久后才道:“他是该死的人,我日日夜夜都想杀了他。”
傅红雪沉默着,过了很久,才冷冷道:“该死的人,迟早要死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
燕南飞突然沉默下来。
许久后,才听他道:“我为的自然是正义和公道!”
公平与正义,这两个词语,在别人口中未免会显得太过虚伪。
但用在眼下的燕南飞身上,却是并不突兀。
这一路走来,傅红雪护送燕南飞,亲眼目睹了他的为人与行事,甚至隐隐让他有了种见到叶开的错觉。
武林中不乏伪君子与野心家,但同样也少不了他这种人。
突听“波”的一响,酒杯竟在他手里碎了。
燕南飞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傅红雪只看了他一眼,便豁然起身,一双银筷已经塞进了他的口中,同时又点了他心脉四周的八处穴道。
燕南飞牙关已咬紧,却咬不断这双银筷,所以牙齿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