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起来卖相极佳,便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君子剑”岳不群了。
“爹……”
岳灵珊闻言,看着人群中渡步而出的青衫书生,一时神色却有些复杂。
经历茶馆的遭遇后,让她也逐渐明白,早前那个在她心中备受尊崇的父亲,其实也有些一些她不曾知道的秘密。
“岳掌门,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慕容复闻言,当即便含笑道,同时目光也毫不掩饰,审视起了这个目前还算上君子的岳不群。
“慕容公子,还请直言!”
听到慕容复所言,岳不群依旧神色如常,甚至看不出一丝任何变化来。
“岳掌门的养气功夫倒是了得,不过你派令女前去福州城外又是寓意何为?”
心知岳不群心机深沉,远胜余沧海之流,慕容复便微微一笑道。
“看来慕容公子是有所误会了,前不久因劣徒与青城派余观主的高足起了争执,双方因此生了嫌隙,而青城派人众大举东行,只怕于我派不利,因此派了小女二人前去暗中查察!”
岳不群听到此处,依旧不慌不忙道。
只不过他的言辞,竟与前不久的岳灵珊所言几乎无差。
“好一个高瞻远瞩,岳掌门眼界与手段,实在令我佩服!”
慕容复闻言,当即便不由笑道。
“只不过岳掌门,林家的灭门之祸虽不说是因令爱而起,可说到底其中还是占了大半原因,不知岳掌门如何补偿?”
慕容复笑声渐停,随即开口反问道。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林家种种祸患,全因当日在福州仗义相救小女灵珊而起,岳某自知脱不开干系,若是林公子愿意,岳某愿收他为徒,传他华山绝学来偿还此恩!”
岳不群这一番说辞,在旁人眼中自然可以说的上是高风亮节。
林家福威镖局名头虽大,可既然能被青城一派所灭,家传武功自然是不入流。
华山派近年来虽然势衰,可仍名列江湖大派,当众承诺传其幼子绝学,其诚意自然毋庸置疑!
然而林平之听到此处,却是不由冷汗直流,而林震南夫妇却是神色一暗,心道自己夫妇二人早前还是错看了江湖之险恶。
倘若不知事情始末的话,他们夫妇二人恐怕还要对犬子被华山派收入门墙开口道谢呢!
“我看余矮子脑筋虽笨,可脸皮却厚,天下人甚少及之,不料岳掌门却犹在余矮子之上!”
见到岳不群如此坦然自若,慕容复也不由轻轻摇头。
“大胆,须知我师父乃是天下有名的谦谦君子,你一介后辈又有何资格出言轻辱?”
一旁的令狐冲听闻慕容复开口侮辱授业恩师,当即不由怒道。
“有你这位高徒,岳不群还真是三生有幸!”
见到这人剑眉薄唇,眉宇间虽含英气,可隐隐中却透出一丝薄性,慕容复自然不难猜出,来人便是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倒也不恼反而开口赞道。
岳不群为人老谋深算,在谋划林家辟邪剑谱时,心机之深,饶是慕容复也不禁大为叹服。
先是利用自家女儿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后收林平之入门后,为了培养林平之与岳灵珊二人的感情,甚至不惜罚令狐冲上思过崖面壁思过。
这一招请君入瓮,手段可要比余沧海高明太多了!
若不是左冷禅过于步步紧逼,逼得岳不群图穷匕见,使出早前自己所看不上的卑鄙手段,不然日后反而成就一段佳话。
须知以岳不群的手段,足以让林平之心甘情愿交出家传剑谱!
至于这这令狐冲,为人看似行事不羁,实则却是一个天性凉薄之人,私下结交田伯光这等采花大盗不说,在围攻少室山前,又与善食人肉的漠北双雄称兄道弟,沿途更是与这群人厮混打闹,坐视他们沿途城镇上的饭铺酒店,吃喝得锅镬俱烂,桌椅皆碎。
嘴上却说的冠冕堂皇,可行事风格却与乃师岳不群平日教导背道相驰。
号称“君子剑”的岳不群费尽心思却教导出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好徒儿,还真乃华山派之福!
“看来慕容公子对我成见颇深!”
岳不群自然听出慕容复这一句话中暗藏讽刺,可他表现得依旧涵养十足,缓缓摇头道。
“岳掌门,看来你这养气功夫的确令人敬佩!”
见到岳不群依旧假扮着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慕容复不禁微微摇头。
“不过我今日刚好练就一门武功,正好能破了你这门功夫!”
说道此处,慕容复忽然微微一笑。
听出了慕容复言语中的讽刺,岳不群依旧神色如常,看似毫不在意,只待见到慕容复忽然一笑后,蓦然间心头警铃大作。
可待眨眼间功夫,便见慕容复身形已掠至他周身三尺之内,白衣翩翩的他,看起来潇洒自如,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他看起不过二旬出头,可谁知他的轻功,竟也如此之高,岳不群只觉肩头一沉,整個人顿觉一股酸麻传来,当即便运功于肩想要震开来人。
突然之间,只见他脸上满布紫气,只是那紫气一现即隐,顷刻间又变成了潮红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