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打不赢,人太少了,人家又是有备而来……” “哎呀,有个人被刀砍伤,掉进河里了……” “公子你快看,那里好像有个人,好像是个女眷,她是打算跳水?” 公子不耐转头,只漠然地遥遥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你太吵了。” 书童瘪着嘴缩了缩脖子,不过也就管了一会儿。 “啊呀呀,她被人发现了……” “她跳水了……” “天这么黑,她一个女眷怎么敢一人跳下水……” “有人跟着跳下来了,她能不能逃掉……” “太惨了太惨了!公子,难道我们真不去救人吗?这些水贼未免太猖狂了。” 昏暗中,临舷而立的公子身形修长,穿一身青衫,以至于溶于黑暗,丝毫不显眼。 他忍耐地闭了闭眼:“这船上除了船夫,不过三人。我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你是我的书童,如何救人?” “可……” 书童闭上嘴,还是有些不甘心,小声抱怨道:“亏得冯统领还说苏州境内的水路最是安全不过,早年横行太湖一带的水匪早已被朝廷剿灭,这才走到哪儿,就被我们碰上了。” 一旁,像座黑塔似的的冯统领面色尴尬,解释道:“这些人不像是水贼,所有人服饰一致,瞧着刀也一样,普通的水匪可做不到如此地步。” 他话说得含蓄,不代表公子听不出深意,当下转头凝视过去。 这边,小书童又咋呼起来。 “你快游啊,快游啊,他快追上你了……” “完了完了,追上来了…… “嘶……人怎么沉下去了……” 忽地,一阵寒风卷起。 书童受惊望去,就发现临舷而立的修长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往江面看,就见那道身影宛如鬼魅似的掠过一丛丛芦苇,直往江面而去。 每每见到自家公子的身法,书童总会惊叹不已。 “冯统领,你说殿…公子为何要扮文弱书生啊,他这也不像啊。” 冯统领没有理他。 . 颜青棠哪知道暗中还有人看戏。 她心知自己水性不差,可直到进入水里才发现,她似乎低估了四月河水的冰冷。尤其这里河汊交错,水流得特别急,很考验人的水性。 她蒙着头往前游。 此时她已经听不到船上的声音了,只觉耳边都是滔滔水声,浑身冷得像寒冰,心中怒焰却汹涌。 她在想银屏、六子、宋叔,在想到底是谁要她的命,牙齿不自觉陷入嘴唇之中,鲜血沁出。 ‘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惊起。 似乎有人追着她跳下水了。 颜青棠不敢走神,拼命往前游着,可很快她就发现对方的速度比她更快,也许再过几息,就能追上她。 危急关头,她临危不乱,蹬水动作不停,空出一只手从腰间拔出匕首,怕匕首打滑,她扯下捆在袖口的布条,把匕首绑在手上。 很快,对方追上来了。 男人的力量果然不是女子可比,且来势汹汹,如饿狼扑食。 颜青棠灵活地在水中一避,躲过第一次攻击,还不及她喘口气,对方调头再度扑来,她下意识又躲,再躲。 连着躲了三四次,她体力已完全透支,气喘吁吁,感觉胸口快要裂开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得想办法。 不然等她体力耗尽,就只能任人鱼肉。 颜青棠素来果断,当下便有了主意。她深吸一口气,使劲地在水里扑腾两下,装作无力支撑的样子,往水中沉去。 随着她的下沉,河水灌入耳中,似乎连声音也消失了。 天黑,水下没有光,漆黑一片。 别慌…… 颜青棠你不能死,你还没报仇…… 你若死了,银屏、六子、宋叔他们的仇谁来报?还有颜家,之前爹出事意外身亡,你若死在这儿,也会成意外,到时颜家…… 果然,对方追下来了。 他以为颜青棠是力竭,所以没有防备就朝她游了来。 颜青棠一动不动,仿佛真晕了过去,直到对方近在咫尺,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匕首冲对方刺去。 她动作迅捷果断,一刀扎入后,迅速拔出,又是一刀。 对方并不是没有反抗,第二刀时已经反应过来,用手死死地捏住她持匕首的手,又用另一手掐她的脖子。 颜青棠一声不吭,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