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这条路另一个好处是车辆行人比较少,让这些司机有时间去适应。
林场到三河县城五十多里地,这些司机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才开到,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么忙乱。
穿城而过,来到三河县城西南头城郊时,已经是下午一点。
车停在一个饭店门口,众人进饭店吃午饭。
吃完午饭,白峰就和邵冰告别,车队继续西去。
客车下午四点半要发车去西流,因此吃完午饭,客车就先一步前头走了。
剩下的五辆车就在后面以每小时四十公里左右的速度晃悠。
白峰坐在赵胜开的车里,居于车队中间的位置。
“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个屋子,有没有做噩梦?”
“没有!我晚上到小店溜达了一会儿,看看电视,大概晚上十点来钟回来的,一觉睡到天亮,连个梦都没做。”
合着这货没心没肺呀!
“开了这一道了,熟悉点没有?”
“这坐右边开车虽然别扭,但感觉还行,但是这挂挡太可恶了,这左手挂挡怎么感觉也没有右手利索。”
“习惯就好了。”
“我以后就开这个了呗?”
“不!你开这个我还不太放心,毕竟你才一年的开车经验,你开王林那台五十铃,或者开向东那台三菱,你如果愿意,我那还有台老解放,开老解放比开五十铃和三菱一个月多三十块钱。”
“不开!老解放我是开的够够的,我宁可少挣三十也不开。”
老解放那车毛病太多了,哪有开进口车省心。
进口车一年到头你就看好了柴油和机油就行了,其它的基本不用操心。
但老解放那事儿就多了,就算大毛病没有,但小毛病却不断,身上的衣服基本没有干净的时候。
看来老解放是得处理了,要不就送到编织袋厂去。
“还有一个事儿,”
下午五点来钟,车队终于回到了六仗沟,全部停在老厂门口。
刚下班的韩美玲看到这些车,脸上笑眯眯的。
“这些车都是进口车?怎么和咱家那两台日本车不一样?”
“它们都是一个国家的,不过品牌不一样。”
“这几辆没有那两辆车好看,前脸难看死了。”
这女人现在对车辆也有了一些认识,起码能看出不一样了。
“不过这几辆车真大,都留这边吗?”
“这五辆车这边留三辆,马道口那边留两辆,明天就送过去...哎呀明天还送不了,明天是二月二。”
“对了!马道口那边的电话安上了,姐夫下午打电话过来了,电话号码是XXXXXX。”
“啊!安上了?这还可以,否则联系个事儿真别扭,我这边也得再安一部电话了,等这些事儿办完我去申请一下。”
马道口那边自然要用马道口那边的司机,不知道姐夫司机雇好了没有。
那辆老解放...还是卖掉吧,马道口那边两辆车已经够用了,这边这样就有五辆进口车,一般干啥也够用了。
那辆老解放就成鸡肋了。
去清河镇的瓦匠今天中午都回来了,听闻白峰回来了,就到白峰这里汇报工作,顺便领钱。
“清河镇那边干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和原来一样呗,贺知舒家地面铺好后,他家附近不少人都去看,一致认为非常的好,不少人都问铺设这种地面要多少钱什么的。”
“那有没有要铺的?”
“有一个,一个饭店的老板要把他家的饭店地面弄一下,好像已经在贺知舒那里订地板砖了。”
这算是一个没谱的且很小的好消息了。
白峰给瓦匠们结算了工钱。
暂时他们铺地板砖的活儿算是告一段落了,明天他们就得和白河山的大队人马汇合了。
“今天公社新来的书记打电话过来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韩美玲把这个消息告诉某人。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实话实说,说你去三河县办业务去了,要天黑才能回来。”
“他说啥了?”
“他说你回来让你给他打个电话,他找你干啥呀?”
“让我特么的当大队书记,我要是不当,郑学东这几个家伙还得在这里,这事儿我也有点没主意。”
“那你就当呗,反正这一期的大队书记好像到明年就到期了,明年就是换届的年份,你顶多就当一年,怎么还不糊弄过去。”
某人眼睛一亮,着哇,不就一年...
不对!万一当上就下不来了呢?
八六年三月十一号,阴历二月初二,普通民间就是二月二,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留那么三个两个双响子,早晨起来当当地放两个。
然后用锅底灰在门前画一个圆圈,圆圈里打个十字,本地叫打灰囤,别的地方怎么叫就不清楚了。
这一天,老爷们通常要找人理发,叫剃龙头。
女人们...好像没她们什么事儿。
头剃完了,该干啥还干啥。
这就是普通农村二月二的一天,没啥太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