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三菱卡车拉着白峰一路向北,经过草云山的时候,刘新云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这是昨天就说好的,这货昨天喝的丢三搭四的,倒是没忘了这事儿。
差十分钟八点的时候,卡车来到了马道口。
刘新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脑袋转得像荷兰风车一样左看右看。
“握草!说办个厂子就办个厂子,小孩过家家也没这么容易呀!”
然后这货就看到两个姑娘去厕所的身影。
“你这厂子里嫚多不多?”
“你不会自己去看呀?不算太多,现在大概有三十来个。”
这小子就去趴车间窗户去了。
刘志杰从车间里走了出来。
“我说姐夫,你别没事儿老跑车间里去,你是厂子好不好,你老在车间里待着还以为你是车间主任呢!”
“现在不就是没有管生产的,我才代管,若是有了车间主任,你以为我还乐意往车间里跑呀!”
“那你年前还真的选个管事儿的人出来。”
“只能从工人里选了,女的行吗?”
“女的那可得泼辣,林黛玉那种类型的肯定不行。”
“今天这些货往哪里送,前天才往省城化肥厂送过了,应该不是往哪里去吧?”
“三河县的,一共是七万条,厂里有货吧?”
“有!有十多万条呢,现在一天能生产出五万来条。”
“原材料若是不够了提前买,让刘明利再带厂子的人跑一趟,这路就熟悉了。”
“那你回去让刘明利明天过来...别让他过来了,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冷的天往这边跑不方便,还是让这边采购的人过去找他吧,从你们那边坐车去荡城比我们这里方便。”
这个可以。
“你不是说人手不够吗?”
“我考虑了一下,年前就不准备动了,过年再说吧。”
“工人们干的怎么样?”
“干劲冲天。”
“可惜干不了几天就过年了,通常咱们是腊月二十六放假,放假的时候把他们的工资结了,今年他们上班时间太短,过年就不发东西和奖金什么的了。”
刘志杰点头。
“对了!把从你们这里到三河县的路画个路线图给我,我们没走过这条路。”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我只知道从我们这里向东然后再折向南,在三河县惠山公社那里出去。”
“这就行了,到了惠山镇相比离三河县也就不远了。”
刘志杰只能凭回忆,大概画了一张线路图。
他以前在粮库上班的时候跟公家车走过这条路,但这几年不走了,记忆也有些模糊。
“大概就是这个路线,走到这里...吴家口的时候,你们得下车打听一下。”
“啊!还得下车打听?你这玩意儿靠谱吗?”
“大约摸吧。”
白峰挠头,合着这还没准。
编织袋一捆是一千条,七十捆编织袋十多分钟就装上车,并且还封好了。
“姐夫!辛苦您了,我们就走了。”
卡车驶离马道口,沿着山路向东行驶。
白峰以为这条路不会好走,但待车上了这条公路才发现,这路一点不比六仗沟门前的国道差。
究其原因,是这条路走的车少。
刚出马道口因为和去林场的路重合,路上还有些坑坑洼洼,但等和林场的路分道扬镳后,这路就一马平川了。
要赶上四十年后的县级公路还有差距,但和几十年后村子之间那种纯水泥路,已经不相上下。
“这道不错啊!一点不比咱们门前的路差。”向东也是头回走这条路,没想到这么好走,完全可以跑到七十。
虽然刘志杰画的这条路他心里没底,但是跑起来还真没出差错,一直跑到了三河县惠山公社。
惠山公社在三河县县城西少偏北的位置,到这里下车一打听,离三河县城还有六十里。
这段路甚至还不如那条山区里的路。
卡车又跑了一个小时,到三河县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既然超点了,自然就到邵冰那里去蹭饭。
向东对邵冰家现在是熟门熟路。
邵冰现在上货也基本上人不出门了,在家要什么货就打个电话给服装厂,要什么什么货。
到时候白峰的卡车就给他送来了,反正他付运费。
看到白峰亲自来了,邵冰非常高兴,带着白峰三人到饭店大快朵颐了一顿。
如果三河县有富豪榜,邵冰现在肯定榜上有名。
能不能进前三不好说,反正前十肯定得有他的一席之地。
有钱架着的人都能看出来,气粗。
“净瞎扯,我咋没看到你气粗?你才应该气粗才对。”
“我这个人其实是非常低调的,原因是咱休养好,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说的就是我。”
“你就吹吧。”
吃完饭也就十二点半了,白峰告别邵冰,跟车来到了三河县化肥厂。
三河县的化肥厂和省城的化肥厂相比,档次就差了好几层。
省城的化肥厂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