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个体户虽然炮仗不来了,但白峰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
清河镇的贺知舒来了,草云山的秦振良来了,牙锁竟然也来了。
“你们三位怎么回事儿?怎么都来了?”
“草!我是不想来的,我们公社管工商的说了,我今年要是不来就给我加税。”秦振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去年让我来我没来,今年我们公社管工商的问我,再不来不好看。”牙锁的回答中规中矩。
贺知舒和他们二人不同,他是自己要求来的。
清河镇的个体户比较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清河镇工商所的人和他关系不错,建议他来看看热闹。
他也想见见世面,就主动地来了。
还是去年那间会议室,人数好像比去年少了一些。
白峰还是坐在最后排的座位,和去年不一样的是,杨房那个饭店老板今次没有坐在他附近,而是凑到前面去了。
显然他也看到了白峰,不过什么话也没说,连招呼都没打。
他不和白峰打招呼,白峰当然也不会去和他打招呼,一个开饭店的还不入他的法眼。
这货别的没觉得有什么变化,这肚子似乎见长,他穿的滑雪衫...
这滑雪衫怎么看着像他家做的?
这滑雪衫都被他肚子绷起来了,在八十年代,有他这样的肚子是多么招人羡慕呀!
这回县里来的干部和上次也没什么区别,上次是朱琪副县长和管工业的王副县长主持,这回他俩依然是大咖。
会议的流程也和上回一样,秘书做完介绍,工商税务干部上台发言。
又是形势一片大好。
白峰已经做好昏昏欲睡的准备。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工商税务这两个干部没有一点去年长篇大论的风采,一人讲了十多分钟就草草收场。
这让白峰有些迷惑不解。
去年这两个干部讲完,这时间就是九点半了,今天八点半还没到。
按照这个速度,今天上午这会就开完了,连中午饭都省...
握草!县里不会狗到连午饭都不管了吧?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可是非常大的。
不过接下来的项目还不少,好像也没有这种可能性。
下面就是朱琪副县长讲话。
他的讲话也少了不少官腔,上来就介绍本县个体经济一片大好,新增了多少个体户,新增了多少商铺,新增了多少投身个体户的人员。
与去年相比,今年投身个体行业的人数增加了上千人,创造了上百万元的经济效益。
上千人创造了上百万元的经济效益?
每人一千多元的效益,也不高呀!
朱琪的讲话也就十几分钟,随后就进入了个体户介绍自己成功的经验。
“下面有请来自雾岛公社的白峰同志介绍他的创业经验。”
白峰其实已经做好了上台演讲的准备,这回他必须得上台讲点什么了。
但他没想到朱琪第一个就点了他的名。
白峰站起来就向台上走。
“这不是去年那个报了五千元获一等奖的家伙吗?”
有人认出了白峰。
“对!就是他!他一个五千元的凭啥上去演讲呀?”
“说不定人家今年就五万元了呢!”
“那你可得等!今天到会的有年收入达到五万元的吗?老苏!你到了?”
叫老苏的人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连五万的一半儿都没达到,但咱没达到,不一定别人就达不到。”
这个老苏就是那个崖城西边某公社包瓦厂的人,去年他的年收入就达到了两万,和白峰一起获得了两个一等奖之一的人。
杨房饭店那个老板,肚子大了,连带着嗓们也大了不少。
“就是谁达到五万元的收入,也轮不到他就是了。”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白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走上主席台。
“各位领导好!各位同行好!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白峰,来自雾岛六仗沟村,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就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创业经历。”
白峰言简意赅地从在集市上印背心说起,然后讲到做裤子,不过他并没有说土冰箱和其他的买卖,只说了做服装。
他家的服装厂那么大,就是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既然掩盖不了,就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服装厂到今年满打满算的话两年半,经过两年的发展,去年现实产值一千多万,实现利税十多万元,可以这么说雾岛公社的利税超过一半儿都是我交的。”
底下的个体户们倒吸一口凉气,产值上千万,上交利税十多万,那这小子一年挣多少钱?
“挣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服装厂解决了上百个农民的就业问题,这才是我比较看重的。”
“白厂长!你自己剩了多少钱?”主席台下有人发问。
“我?我说我剩了七八万块钱,你信吗?”
“不信!你这就是谎话了,就算你百分之一的利润,你上千万的产值也得有十几二十几万的利润,你的利润竟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