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良以前在草云山大街上晃荡,后背都是人家的手指印,被指脊梁骨了。
教育孩子都是这样的:没出息长大就像彪子那样,啥也不是!早晚得混进去。
但现在,他在草云山大街上走过,背后就全是竖大拇指了。
教育孩子的内容也变成这样:看人家老秦家小子,开着小店,照相馆,骑着大摩托车,你们长大能像人家那样咱家祖坟就冒青烟了。
以前诸多说秦振良得打光棍找不到媳妇的人,现在都上赶着把自己家亲戚家适龄闺女介绍给秦振良。
草云山这条街上,有头有脸家的姑娘,也猛给他送秋天的菠菜。
据说这货像一头猪,在好几颗白菜间拱来拱去。
如果他收不住手,管不住下半身,就有可能拱到监狱里去。
这个白峰就没法规劝了,只能叮嘱几句。
刘新云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是揣了一千来块钱的,自认为也算是腰里有几个钢板了。
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秦振良骑着个摩托车,当时还以为他是借别人的。
在得知这摩托车是他自己买的后,感觉受到了一万吨大锤的打击。
“白哥!我这次回来也不准备走了,我自己也确实岁数不小了,如果再出去嘚瑟两年,怕是真得娶寡妇了,你也给我指条路吧。”
“那么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有想干的我给你参谋一下。”
“我也不知道现在什么能赚钱。”
“做买卖这个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好高骛远,别想一下子我就挣个几万几十万的,那除非去抢银行,否则干什么都干不成,万丈高楼平地起,干什么都得从小做起。”
“这个道理我现在懂,这两年在外面大概也就混明白了这点道理。”
“你有这样的心态最好不过了,就从做小买卖开始吧,现在的买卖无非就几样,开小店,到集市上赶集,积累经验和资本,等将来干点大买卖。”
“去赶集风里来雨里往的,好像也没太大意思,我觉得还是开个店还行。”
“既然说到开店上,那咱们就说道说道现在能开的店,开店售卖商品,肯定是得紧贴百姓的生活,现在紧贴百姓生活的店很少,食杂店,饭店,成衣铺,发廊,日杂店,修车铺,眼下能开的店就这些。”
现在也就能开这些店了,家电化肥医药都没开放,你想干也干不了。
而像装修店,饲料店,澡堂这些店,现在农村压根就没有市场需求,你开这样的店就是拿钱扔高。
“那开个厂子行不行?”
开厂子?这货现在就要开厂子,这步子迈得有点大呀,弄不好会扯着蛋的。
不过这货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心里说不定就有点影子了。
“开厂子的资金投入可就不是小数了,没有几万块钱怕是开不了,就算厂子开起来,短时间内也未必会盈利,除非有现成的厂子,你不用置办场地设备,接过来就能干。”
“草云山南边就是和你们公社嘎甸子大队挨着的臧家大队,有一个水泥瓦厂,现在没人干了,我想看看。”
“水泥瓦呀!那得看什么瓦,还是以前那种四方型的厚瓦吗?”
“就是那种瓦。”
“这种瓦现在不太行,如果行的话,这个瓦厂也不会没人干,除非你能做出别的符合百姓需求的瓦。”
“这个瓦厂先放一边,那我要是开店的话该开个什么店?”
“我刚才已经说了那几种店,食杂店,饭店,成衣铺,发廊,日杂店,修车铺,这里咱们可以用筛选法,首先,发廊你肯定是干不了,那玩意儿都是小姑娘小媳妇干的,你一个老爷们就算了吧。”
以前的理发社里面男性可是占据了相当的比例,但那属于国家分配性质的。
等到发廊开始自由经营的时候,在九十年代中后期之前,基本没有男性去从事这个工作。
九十年代中后期,一些十八九岁的小伙开始涉足这个行业。
但这么说吧,一个男人干发廊,怎么看都感觉很没出息的样子。
“发廊我肯定不会干。”
“发廊不能干,成衣铺这东西和你也没啥联系,除非你娶媳妇以后,这两样让你媳妇干倒是不错,修车铺我估计你也不会干,那么剩下的就剩下三个,食杂店,饭店,日杂店,你开饭店得了?”
“我也不会做菜呀?”
“这个你可以雇厨师干,我们六仗沟门前的小吃部,就是掌勺的手艺好,现在一天收入二三百元。”
“挣那么多钱吗?赶明个我得过去看看。”
“那你干脆明天就让彪子驮你过去看看,你若是想学我可以让张浪教你,保证好用,还有你这帮兄弟,不行都到集市上去赶集,一个集市还不弄个十块八块的,一天到晚溜溜达达的啥意思呀?你看看我们六仗沟,以前那些溜达的现在哪还有一个溜达,都有点自己的生意。”
“那干脆咱们明天都过去看看,取取经!”苍蝇总算说了一句还算靠谱的话。
吃完饭喝完酒,这也就一点来钟了,白峰和刘新云,秦振良告别,骑车回到了家。
回到家他也没闲着,骑着摩托车在大队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