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报收入这事情,有些人还真是傻乎乎的说实话,白峰看到有人报了三千,有人报了五千。
在一个国企工人年收入五六百元的年代,三千五千已经是高收入群体。
杨房那酒店老板报了一万元,瓦厂老板报了一万一千元。
和白峰同获一等奖的敖东机械厂的老板报了一万五千元。
这几位都是妥妥的万元户。
“峰哥!你报多少?”炮仗什么事儿只要有白峰在,都是看白峰眼色行事儿的。
“我报五千的话会不会有点少?”
这话一说出来,就接受了炮仗鄙视的目光。
“哥!你这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就报五千?”
“那报多少?实话实说呀?你傻呀!少报点得了,难到你还想去当第一呀?又没有奖励,报三千得了。”
“可是人家...”
“你看人家干什么?人家爱报多少是人家的事情,这种事情是能往少了说就别往多了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那我听你的。”
不但炮仗听白峰的,雾岛其它人也都听白峰的,都削减了自己要报的数字。
本来也要报一万的刘景来吧数字削减到了四千元。
白大老板才报了五千元,他凭啥比人家报得多?
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数吗!
于是,雾岛这些人基本都没有报太多的,白峰报了五千是最多的,金福来也报了五千,其它人则只报了三千四千。
最终,敖东机械厂的老板成了这个排行榜上的一号,也就是名义上的崖城首富。
弄了个大红花戴在胸前,还被媒体拍了照片。
只是崖城现在既没有电视台,也没有正规的报纸,他戴着大红花的照片注定不会妇孺皆知。
顶多就是能上县委办的不定期的简报,哪有啥用呀。
当然戴大红花的不止他一个,超过万元的都有大红花。
至于同获一等奖的某人则落在了三十名开外。
这就让有些到会的个体户议论纷纷,说他这个一等奖名不副实,既没有上台演讲,在收入申报上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尤其那个油头饭店老板更是吵吵的厉害,建议取消某人的一等奖。
五千块钱的收入连三等奖都不够格。
王海民不干了,雾岛好不容易弄了个一等奖,你们还想给弄下去?
这不能忍。
“你们瞎吵吵什么?看我们雾岛人不顺眼咋地?”
“王工商!这不是顺不顺眼的问题,你们公社那个获得一等奖的,年收入才五千,这根本就不够格。”
“对!这不是挤占了其它公社的获奖名额吗?年收入五千,这连三等奖都不够。”
“切!你们还真敢说,人家报五千,你们就以为是五千?你们知道人家有多少资产吗?看到大街上那台汽车没有?人家有两辆,知道一辆汽车多少钱吗?一辆五万五!”
啊!有两辆汽车?有些人傻眼。
但有些人还不服。
“汽车有啥了不起的,贷款我也能买,现在咱们崖城养活车的多了去了。”
“你说的养活车的是指拖拉机吧?我告诉你人家拖拉机有两台,还全是新拖拉机,是上海50.一台车头一万多。”
“王工商!你这就纯忽悠了,你空口白话我们也不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我吹牛?你是没亲眼看到人家企业的规模,他干啥我就不说了,人家企业里单员工就有四百多...”
白峰赶紧把王海民拉出来了,他这点家底都被他给抖搂出来了。
“王叔!你说这些干啥?”
王海民也很无语,你不能就报五千吧!
“报那么多干啥?又没有奖励,闷声发大财它不香吗,我可是要回家了,你走不走?”
白峰连在乎都没在乎,他们吵吵也是白吵吵,有啥用?
大不了把奖状和钢笔还回去就是了,他还真没拿当回事儿。
别的人在八十年代,国家发个奖状可能乐好几天,但他一个重生人士,怎么可能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那些人就看着雾岛的人上了汽车扬长而去。
人家都走了,还嚷嚷个啥劲头?
他们也都各自到客运站去坐车去了。
离开县政府的时候,这都快两点半了,再晚回家就天黑了。
出门坐上车,郭昆就发动了汽车返程。
车到雾岛的时候,其他人都下了车,车上只剩下白峰和郭昆。
韩美玲看着某人的奖状:“就带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还有一支金笔和一件短袖,那送给你了。”
“我才不稀得要呢,金笔我又不会使,短袖是男式的我又穿不了。”
新厂的锅炉已经安装完了,框架结构的锅炉房也开始砌砖。
锅炉房因为有一定的危险性,还是采用了框架结构。
锅炉房到服装厂之间的空地上,已经堆满了煤。
易立给他送来了二十车煤,把这里堆得像小山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里是卖煤的呢。
还真有人来打听。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