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是个神奇的东西,只要花钱把你想要推销的产品打到广告上,有需求者就会到来。
曹贺明耍了个小心眼,他借着打编织袋的广告,把鱼粉也顺便打在了广告上。
是用白家鱼粉厂的名义打个编织袋的广告,这样就等于花了一份儿广告钱,打了两份广告。
只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编织袋的广告被人们记住了,鱼粉则无人问津。
鱼粉在农村最大的用处就是饲养牲畜。
八十年代农村饲养牲畜的环境,基本还处于只要不饿死能长大就行,压根就没往高精尖方面发展。
没人养牲口会去喂鱼粉,也只有六仗沟养猪场才会这么奢侈。
所以,鱼粉的广告连个响也没听到,但编织袋却被不少人惦记了。
现在马上就是八月下旬了,这马上就要到秋收时节了。
庄户人家收山肯定是需要袋子的,不管是麻袋还是布袋都需要很多。
尤其交公粮的时候,没袋子装你根本交不上,你还能装一车散粮去粮库呀?
人家粮库连看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正是因为有这个需求,因此广告一出,就有人来洽谈业务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个到大队引进编织袋业务的自然是白沙。
虽然大队供销社离鱼粉厂最近,但供销社卖的东西都是从供销渠道进货,不从总社渠道进货,是不允许卖的。
这个环节一直到二零零年后,供销社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才更改。
那个时候,供销批发部都开不下去了,个人开的批发部比它们渠道的货便宜多了,它们的货也就批不出去了。
因此,别看供销社离得最近,但第一个来拿编织袋的却是白沙。
但白沙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卖出钱,就只拿了五十条回去卖。
白峰那些开小店的朋友,在询问白峰这东西也能赚钱后,都过来拿了一些回去卖。
多了没有,千八条是卖了。
如果大队就指着这两个人卖,那个拉了。
“你可是股东,等着分红的,你不能不出力,在家坐着数钱,你得帮着揽点销路。”曹贺明又跑来找白峰了。
光指着开小店的这怎么能行。
“上哪儿去揽?”
“草!我知道上哪儿去揽,我还来问你干啥?”
这事儿整的。
“本来我就是跟着分钱的,这弄了半天我还得出去揽活,这叫啥事儿?这么的吧,你回去生产点质量好的袋子,成本能背到八九毛钱那样的。”
“那么贵的成本咋卖?”
“好的贵卖,质量差的贱卖,这不是有数的吗?也别做太多了,做个百八十条,也许我就能用上。”
这不是没卵子找茄子吗。
该死的曹贺明。
这到哪里去找销路?
眼下什么单位用编织袋最多呢?冷不丁白峰还真没想起什么单位用编织袋多。
你开个厂子,当然不能指望个人家买那十条八条的,这必须找个大单位。
粮库虽然用袋子多,但人家用麻袋,这和编织袋没什么联系。
算了!不想了,等遇到机会再说。
白峰刚准备出家门,到海边去转悠转悠,就看见一个人出现在他家门口。
王海民骑着个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他家门口,见到白峰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把白峰恭喜的莫名其妙。
“王工商!我喜从何来?”
“县里要召开先进工商个体户表彰大会,咱们乡也就你最有资格去参加这个会了,我给你报名了。以后你就是咱们公社的先进个体户了。”
王海民这货是真看热闹不怕乱子大,你就悄悄的装糊涂就得了,你把我整上去干啥?好去我早蹦高去了,还用你报名?
但他又不能给对方脸色看,只能面带微笑,拿出一盒大重九揣王海民兜里。
“王哥!咱们公社就我一人吗?”
“那止你一个,一共四五个呢,还有福利饭店的金福来,忠利商店的冯忠利,五棵树村的袁洪烈,还有一个刘景来。”
王海民说得这几个人,就刘景来白峰不认识,其它都是老相识。
袁洪烈?这不是炮仗吗?
“这刘景来是谁呀?”
“嘎甸子砖厂的承包人。”原来是嘎甸子包砖厂那货。
这货听说这两年砖厂包得也不错,也挣了些钱。
“王工商!县里给奖金吗?”
“你咋还想着奖金呢?哪来的奖金。”
这多冒昧呀!
“那光发个奖状有啥意思呀?我自己到供销社买两张自己愿意写啥就写啥。”
王海民有些懵逼,奖状还兴自己写的?
没见识了不是,给自己发证书的白峰都见过,那上面的头衔一个比一个唬人。
“那没钱总该有点什么物质奖励吧?比如摩托车电视机什么的?”
白峰记得八十年代的万元户,可是有奖励彩电的。
他家虽然不缺彩电,老子家也有彩电,丈人家也有,但不总有没有的吗,给谁还不记他个人情。
“物质也没有。”
“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