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韩美玲往外撵,韩美华也是脸皮挺厚地赖在白家蹭了一顿饭。
午饭后,白峰眯了一小觉,一点钟的时候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大队队部。
大队干部也是刚来不久,许是喝了点黄汤的缘故,曹贺明看着有些呵欠连天的。
“曹支书!织网机的事情我打听妥了,荡城就有生产的,而且还是岛国的技术,织网机分大中小号三种类型,价格从一万多到八万多,不知道咱们要选择什么类型?”
“产能怎么样?”
“小型号的据说等于八十个手工织网工的水平,中型号的等于一百二十织网工的效率,大型号的等于二百人的工作效率。”
“小型号的机器有多大?”
白峰摇头:“这个不知道,我也没看到,人家给我的资料就这样,都在这张纸上,该企业的地址,联系电话,没事儿您就打电话问问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白峰离开大队回家,走到六仗沟村口的时候,正好一辆客车在六仗沟车站停了下来,侯长锁这货像个逃荒的从车上下来了。
这货终于舍得回来了。
“长锁叔!您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
“学得怎么样?”
“还行!肤浅的东西该学会的都学会了。”
“那你养有什么打算?”
“我回来就是找个地方,建个鹿场,林场那边答应卖过我几头二岁鹿养活。”
“多少钱?”
“公鹿一百,母鹿八十。”
母鹿竟然没有公鹿值钱?
这个白峰可是真不懂。
“张黎没说养鹿多长时间能回本?”
“他说养好的话一年半回本,养一般水平也是两年回本三年盈利。”
“你想找个什么地方?”
“远离人家吧,这玩意儿我是看出来了,气味太大了,简直是臭气熏天,离人家近了肯定会闹邻里纠纷的。”
“放到山里吧,如果有什么野兽侵害,你这小体格肯定是对付不了,不如就到小北崖那里吧,远离人家有水源,也有草什么的。”
小北崖就在白峰老房子的对面,过了他家面前的河沟子和一片水田,那里有一座两层楼高的小悬崖,悬崖东边还有一片坡度缓长的山坡。
山坡的东边就是东沟了,隋福堂家所在的地方。
也就那里比较合适了。
这片山里就是有野兽,也没有太大的野兽。
侯长锁想了想:“那地方不错,等我过去看看,小白!我先回家了,等我有功夫咱们再聊。”
侯长锁匆匆地回家去了。
如果侯长锁真的能把鹿场鼓捣成功,那么让六仗沟村那些和海没有联系的人家都养鹿,这不就发展出一条路了吗。
白峰的楼房现在依然处于养生阶段,本村的两个瓦匠拿着个水管子往那些混凝土柱子上浇水。
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白峰就来到了石场。
此时的石场里停了三台拖拉机,孙瑾的一台,徐铎的一台,还有赵海的车。
赵海坐在拖拉机里,两只脚放在方向盘上,仰面朝天地整在假寐。
白峰敲敲车门,把这货从黄粱春梦里拽了出来。
“昨天晚上干啥了,现在就瞌睡了?”
“啥也没干呀!一到夏天中午我就爱犯困,上来坐会儿?”
“不上去了,你这车一会儿就装完了,今天拉了几趟了?”
“这是第五趟。”
“到现在挣了多少钱?”
“我前天晚上在家算了算,荒钱六千多块钱,去四成的费用,能剩个三千五六百吧。”
“你这车油耗高,其实这么短的距离,三成费用都有点多。”
来回五里地,烧油和磨损都非常的轻,主要就是费人。
“那没招,车又不是我造的,对了!明天如果好天,你给我捎二十块钱人情过去,我就不过去了。”
明天是牙锁结婚的日子。
白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发现西面的天空已经开始上云彩了。
“听天气预报没有?这天感觉不像好样呀!”
“没听!”
“你养车的还能不听天气预报?”
“我从来也不看那玩意儿,不下雨就出车,下雨就回家。”
“你这隔路种。”
“我感觉这天不好,明天若是下雨你去不去?”
“下雨我当然去了。”
这人这不奇怪吗,好天他不去,下雨天他就去。
牙锁这货这天缘可不怎么好,十七号旁晚时分虽然阴天了,但没下雨。
到了十八号凌晨时分,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下小雨,一直到七点都没停。
这货的大喜之日赶上一个阴雨天。
早晨七点,白峰的拖拉机拉了六个人从家里出发。
叶涛、张洪广、韩东、蒋万林、叶波还有赵海。
这些人都是去赶人情的。
驾驶室有点坐不下,这个时候苫布又发挥了作用。
背靠拖车护栏,把苫布的一半垫在车厢里,另一半儿用几根短棍绑在苫布两边支起来,就成了一个简易的布棚,人就蹲在布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