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六仗沟时还不到一点。
小吃部的屋顶已经上了油毡纸,烫了沥青。
张浪和徐秀站在小吃部的后面在商量什么。
“徐师傅!张浪!你们在研究啥呢?”
“我们在研究在屋后埋根杆,否则这电线直接接过来中间隔的距离太长了,肯定耷拉腰,而且小吃部的房子太矮了,这电线到这里耷拉下来,这多危险。”
“这肯定得埋杆,用木头杆子就行,我家有六七米高的杆够用了吧?”
“够了!”
“我这就回去拿,张浪你先挖个小坑,不用太深,半米深就行,等我把杆拿来埋上就行了。”
白峰没有回家,而是进了沟,那些杆子都在房场,让拉石头的拖拉机给捎下来。
在经过侯长锁家门前的时候,白峰停下车,在门口喊了两嗓子。
人家男人没在家,自己不好去人家屋里。
侯长锁老婆从屋里出来了。
“长锁婶!我上午去林场了,刚回来。”
“你找到你长锁叔没有?”侯长锁老婆急忙忙地问。
“找到了,他在那里学养鹿,说是要过些日子才回来,让你放心,我看了,他是真心的想学养鹿。”
“不知道养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能不能当吃喝?”
“养好了肯定行的,还不愁卖,国家药厂就收购了,等你家养鹿养好了,我就发动全村人都养鹿,将来咱们六仗沟就是国内问明的养鹿基地,那时候长锁叔就是养鹿基地的负责人,一把手!”
“唉!到时候再说吧,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长锁婶!我走了啊!”
白峰来到自己老房,挑了一根七米多长,碗口粗细比较直溜的松木杆,正好孙瑾的拖拉机从石场里出来了。
就把这根杆子装到拖车上,让他捎到沟口就扔道边就行。
瓦匠们已经把十二根柱子的钢筋都扎好了,现在开始往钢筋外绑盒板。
盒板把钢筋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四方体,到时候就往这四方体力灌混凝土,灌完混凝土就是养生,等养生到一定时间,把盒板拆除,一根混凝土柱子就灌制好了。
混凝土柱子除了钢筋水泥外,还要掺杂一定量的石子。
最好是鸽子蛋大小的石子。
当然现在他石场这里还没有打石子的,这个得去北山的石场去买。
他的石场里若是划拉的话,也不是划拉不出来,但要浪费大量人力物力,还未必能划拉出多少。
北山石场有专门打石子的人,就是给不多的用户准备的。
再过三四年,就应该有很多小姑娘来打石子了。
上一世白峰给人家开了两年的拖拉机,在八八年前后,那时候县城就有一批建筑活儿,需要大量的石子,就有很多在家闲着的小姑娘到石场打石子,十块钱一米。
不过两三天才能打出一米,也不容易。
可惜现在没有那种石子破碎机,若是有石子破碎机买一台回来打石子...
这个想法太超前了,现在就是打出石子也没有多少客户买。
等过几年基建方面需要石子了,那时候估计也有石头破碎机了,再鼓捣也不迟。
不过现在若是有那种专门破碎石子的机器弄一台回来也不吃亏,那些茬石正好可以全部破碎成石子,放到一边积压着。
它们又不吃粮草,也不掉秤,过几年有买的就全卖了。
白峰让父亲派两个瓦匠去给小吃部盘个炕,然后来到沟口,那根杆子就扔在道边,他把摩托车送回家,再出来把那根杆子拖到道边。
张浪已经挖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坑。
徐秀在杆子头订了一个木头方子,木方两头各拧了两个瓷瓶,这个电线杆就算是做好了。
白峰和徐秀张浪三个人把杆子立到挖好的坑里,坑四周用砖头瓦块塞满,然后培上土。
下一步就是接电了。
徐秀现在已经不是大队的电工了,但给白峰的朋友接个电还是义不容辞。
白峰也帮着忙活,不过不是忙接电,而是忙着摆弄砖地。
他被电打过一回,对电有心理阴影,在家插个插座手都哆嗦。
他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但就怕电。
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刻骨铭心,因此能远离他就尽量远离。
铺砖地他就没有心理负担了,张浪往屋里搬砖,他就摆。
把铺在地面的厦子扒拉平,把砖铺在沙子上。
摆了个箭头形的图案,两个人一下午就把小吃部前面的大间给铺上了。
第二天上午,白河山派了两个瓦匠过来,给小吃部里屋搭了一盘可以睡两个人的小炕。
瓦匠盘炕,徐秀安电,张浪找来人装玻璃,就一天的时间,小吃部已经收拾完毕,处于可以开业的状态了。
这回就该把那些定制的桌椅拉回来了。
十二号一大早,叶波开拖拉机,拉着白峰和张浪来到了草云山木器厂。
除了小吃部的八张桌子和十六把椅子,还有白峰的家具。
这些东西一台拖拉机根本拉不回去。
这不是问题,孙瑾的拖拉机也被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