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贵叔现在是职业渔民了,不当队长了,就把这破差事扔给我了,好像我还愿意来一样。”
“我还真不知道。”
“说说你都知道个啥?”
侯殿易眼珠子白楞了两下。
“告诉我中午喝马尿没有?”
侯殿易和他平辈,白峰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没喝!”
“那早晨呢?”
“早晨也没喝!”
“没喝马尿你特么把人家地头的排水沟堵死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侯殿易不说话。
“说话!装哑巴你也到别村人面前装去,好像我不知道你不是哑巴一样。”
“我今天早晨跳水沟的时候,水沟有点宽,我跳过去脚下一滑,往后就倒了个仰八叉,后脑勺就磕到水沟边,好疼!我一生气就把排水沟堵死了。”
你在水沟里摔了一跤,你就把水沟堵死了?
“咋不磕死你!你特么懒伤了有道不走去走人家菜地坝埂?你要是不走这近门道,能不能出这样的事情?”
侯殿易低头不语。
“你得感谢那水沟是土沟帮,若是布上石头沟帮,你后脑勺磕上,说不定现在你都牺牲了,你牺牲了你老婆肯定改嫁,到时候有人睡你老婆还打你孩子,你能闭上眼吗?”
“走!跟我去现场看看!”
白峰就跟着张来运来到了他家菜地,也就看到了张来运家菜地地头一道大概有一米多宽的排水沟被用土像拦了一道坝一样堵死了。
“这就是你干的?你在这摔了一跤就把水沟堵死了?”
“嗯!”侯殿易瓮声瓮气地回答。
“你这幸亏是在这里,你要是在公路上摔一跤,你是不是会把公路挖条沟?如果你在派出所门前摔一跤,会不会在那里挖个坑?看把你能的,六仗沟快装不下你了!现在告诉我你这事儿做的地不地道?”
侯殿易又装死。
“你把这水沟堵上了,你以后走是方便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下雨的时候这水若是排不出去会有什么结果?这种结果不用我说,是种地的都知道。你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绕过你了?你不说话我当你承认错了,那么来运说说你几句,你脖子梗梗什么?说你不对呀?给我说话!”
侯殿易就是不说。
“侯殿易!你是不是想找不自在?信不信我踹你一顿你还一点脾气没有?”
“这事儿...确实有点不妥。”
“承认错误就是好同志,本来就不对就别硬撑,说一句错了又死不了人!承认错误你可能还抹不开面子,那么现在把这个土坝扒了总没问题吧?我还帮你扒。”
白峰说完就跳到水沟里,完全不顾忌水沟底部的淤泥。
他们谁都没带工具,就直接用手。
侯殿易想了想也跳了下去,张来运后来也跳了下去。
三个人把土坝扒了,但也都变成了泥猴,然后呢看我我看你最好哈哈大笑。
这件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这么摆平了。
千万别小看这鸡毛蒜皮的事情,若是任由它发展起来,双方顶牛了,说不定就会演变成惊天的大事情。
农村有多少灭门案件起先不都是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点点变大的吗!
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若是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谁都调节不了。
“你们俩心里也别有什么隔膜,一件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儿,咱们都是成年人,为这么点屁事儿弄的脸红脖子粗,老死不相往来犯不上,侯殿易以后你也别从这里走了,这里本来就不是路,你从人家地埂上走本身就很二,以后多走两步道还锻炼身体了。”
“我以后不走近门道了!”
“小易!叔今儿态度也不好!叔也不对!”
“这多好!大家和和气气的才能生财,你看我别扭我看你不顺眼的,能发财才怪!”
“白峰老弟!你是咱们队的能人,脑袋里道道多,而且你现在是队长了,就不能给大伙指条发家的路,别光顾着自己发家。”
侯殿易这话貌似有点道理。
“小易哥!我也想着大伙都发财,但是人心不齐,这事儿不好办?如果以前没拆帮,还好干点,但现在单干了人心就散了,文齐武不齐的,不好办呀!”
“这么说还是有道道呗?”
“道道有的是,但是组织不起来,都打自己的小算盘,劲儿拧不到一起,干啥不都得白扔,这个过些日子再说吧。”
张来运河侯殿易的矛盾就这么解决了。
这天也就黄昏了。
白峰回到家吃饭,吃完饭躺炕上翘着二郎腿就开始琢磨。
明天虾圈算账,他还要去找侯长锁,这也有点耍不开呀!
马道口林场可不近门,他就骑摩托车跑到那里也得一个多小时。
马道口林场的地方可不小,到那里招人也不可能一下就找到。
如果那货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这一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这些姓侯得真特么不省心。
十号早晨,白峰第一件事儿还是到虾圈去算账。
石匠和拖拉机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