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车现在一车量多少方?”上次他和夏兵通气已经过了两天了。
“五米四!”
“其它车呢?”
“咱石场的车,五米的都是五米二三,韩兆远的车是四米二,22车是两米六。”
车越小量方越不合适。
五米四,这一车就多出了零点四米的石方,一方石头连本带运费是八块钱,那么零点四米就是三块二。
当然要分给石匠了,白峰可没有独吞的习惯。
他坚信有钱大家赚,这买卖才能长久,都有利益在身自然就会自发的维护,这样就不会出现乱七八糟的矛盾。
石匠一米石头是一块钱,零点四米就是四毛钱,这三块二还要分四毛给石匠。
他自己就剩两块八了。
白峰两台车一天能拉十六车到十八车,这一天就当四十五块钱。
这四十五块钱就是白捡的。
这一年下来不就白捡一万多元吗。
“快去送,我在这里等你。”
叶波开着拖拉机上虾圈了。
雾岛公社没有制瓦的村子,要买瓦就得去草云山瓦窑村。
你就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个村子肯定有做瓦的窑。
你像韩窑村就是解放前有户韩姓人家立了一口炭窑,就被叫韩窑村了。
当然,韩窑村现在连口窑的影子都没有。
但瓦窑村不但有窑的影子,而且还不止一口,有三口窑,还冒烟的。
他们就是专门烧那种陶土瓦,以前是专门烧那种小拱瓦。
从八一年左右开始烧板瓦,现在农村只要屋顶滤瓦,基本都是这种板瓦。
叶波拖拉机卸完石头后,再回到服装厂的时候就交给了白峰。
先往拖车里扔了十几捆陈稻草,白峰开着拖拉机带着装卸工直奔瓦窑村。
余得水就跟这台车。
“余叔!干这个身体能吃得消吗?”白峰一边开车一边和余得水扯闲篇。
“还行!这个活儿就一阵功夫,干完了来回坐车还能歇一会儿,抻出来也就适应了。”
装修费一车五块钱,这里是装六毛,卸三毛。
一个装卸工装卸一车分两块五,一天只要天没问题,车不出状况,现在一天一辆拖拉机八车石头保底。
就这么短的距离,你一天不拉八车石头,你还挣啥钱呀?
八车石头,一人就挣二十元,余得水是相当满意,也相当珍惜。
“余叔!干这个活儿悠着点干,安全必须要放在第一位。”
“我知道!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样就好!这马上又到开饷的日子了。”
后天就又到十天了,又开饷了。
从六仗沟奔北角村,然后经过嘎甸子也就进了草云山的地界。
瓦窑村里草云山公社也就不算太远了,大概三四地的样子。
瓦窑村的瓦窑就在村子南头的道边,离村子还有一二百米的距离。
老远就能看到三口窑在冒着烟。
窑这边的道边留了一块五六十米长,二三十米宽的空地。
空地上摆着一溜已经烧好的瓦。
这瓦窑的样式,一下就让白峰想起李向阳那部电影结尾处那口埋葬鬼子的土窑。
白峰把拖拉机停在道边,下车来到摆放着瓦的瓦场看瓦。
这瓦的样式就和八十年代末期农村流行的水泥瓦一模一样。
这让白峰怀疑水泥瓦是不是就是抄袭这个瓦做的。
这里的瓦全部是陶土瓦,经过窑烧制而成,因此就别指望有什么小白脸了,全部都是黑漆寥光的。
白峰用手指头敲敲瓦听听声音。
其实他这就是装比,压根他就听不出个猫三狗四来,这玩意儿他也是不懂。
人这一生基本上就能在一项事业上达到精的程度,前提是你还得下功夫。
出这一项外,其它的项目也就是能达到明白的程度。
谁也不可能样样通样样不稀松。
所以,就算白峰是重生之人,不懂的东西也是成千上万,谁也别装大尾巴狼。
“小伙!买瓦呀?”一个人头戴帽子,披着件油渍麻花棉袄的五十多岁的人走了过来。
上岁数的人都怕冷在这个人的身上有充分的体验,这马上都进四月了,年轻人早就把棉衣甩了,开始好俏不穿棉了。
但这人棉袄还穿在身上。
不但有棉袄,还有棉裤棉鞋。
就说二八月乱穿衣,也不是这样穿得吧!
有这么冷吗?
“你这瓦多少钱一片呀?”
“八分钱一片!”
“这么贵呀!我记得瓦不都是四五分一片吗?”
“那是以前,今年都涨价了,现在红砖都三分五一块了。”
这样谈话就没意思了,我是买瓦,你和我扯红砖干啥。
再说若是论分量,你一片瓦可没有一块砖沉,你凭啥比红砖贵两倍还多?
“能不能便宜点呀?”做买卖讲价是天经地义的,不能因为你有钱就不讲价。
“你能买多少吧?”
“还能买多少?就四间房的,两千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