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候长贵知道某人这还没上任就开始物色接班人,不知道会不会吐出一口老血?
都说海上等待的时间特别的漫长,但白峰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和候长贵三扯两扯,这天就晌午了。
三四个小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
“可以起网了!”
“啊!不早吗?才这么短时间。”
“不短了,我还等着回家吃午饭呢!我觉得在海里捕鱼,如果运气好,把网扔里就捞上来,都能挂满鱼,没运气你扔一天一夜也是白搭。”
“草!今天带你来不知道是福是亏!起网!”
起网也没有那么累,这船上起码还有一个还能转的绞轮。
绞轮慢悠悠地转动,网就被往船上拉。
起先的十几米网只有一条黄花鱼,大概一斤多的样子。
网又收起了一段,又上来一条鲳鱼。
这回白峰的神情也严肃了,完了,自己这吉祥物怕是要失灵了。
“我说时间短了吧,熬过中午这会就好...”
候长贵的牢骚还没发完,船尾的他叔辈哥哥侯长德就叫了一声:“来了!来了!”
渔民们这句来了可不是随便叫的,一旦他们叫来了来了,那是真有东西来的。
白峰把脑袋往船尾探去,之间水里一片白光闪烁。
这回真的来的。
下一刻,上船的网上就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鱼,一水的鲳鱼,还全是银鲳。
现在的银鲳这么多了吗?前几年大队的牛网干了一网上来,今天这又遇到银鲳群了?
所有的人都去摘鱼,候长贵专门负责绞轮。
绞轮在船的中间位置,从绞轮到船尾大概有三米多长的空间。
每当拉上来三米多长的网,候长贵就把绞轮停掉,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网上的鱼摘下来扔到甲板上。
待这三米多长的网摘干净,再往上绞三米多长的网。
候长贵红光满面,嗓门都亮了好几个分贝。
“逮着了!这几天鲳鱼的价格可涨了不少,现在都六毛多了。”侯长德兴奋地说道。
现在的银鲳都这么贵了吗?
前几天不才五毛五吗?
“小白!你还真是福星啊!咱六仗沟人都说了,哪里有你哪有鱼,哪里有鱼哪有你!”
这话这不扯蛋吗?
你说哪里有我哪有鱼还有点道理,但哪里有鱼哪有我就扯了。
难道离了我,打鱼的都饿死了?
白峰也动手在摘鱼,他的目的是为了早点回家吃饭。
他算计了一下,每拉三米网上来,把网上的鱼摘干净要两分多钟,四个人摘呀!
照这么算计下去,这块几百米长的网上的鱼都摘干净的话...
一个小时一百米?
握草!等网摘完天黑个屁的。
网上的鱼太多了,似乎每个网眼里都有一条鱼。
好在鱼好像都集中在网中间的这一百多米的宽度,剩下的地方就稀稀拉拉了。
幸亏就这一百多米,这都够扒皮的。
鱼最厚的这一百多米,整整摘了一个多小时。
初步估计,这一网鱼最低也有三千斤。
白峰是看到侯殿荣家船拉三千斤鱼是什么样的,这条船现在的规模就和那差不多。
等到网上鱼厚的地方过了,候长贵就下令返程了,剩下的渔网一股脑拖到船上慢慢摘吧。
在离岸还有二三里地的时候,白峰就看到他家门前停了卡车。
看样子还不是一辆,感觉有两三辆。
待离岸边最近的时候,他看清楚了,是两辆卡车,还有一台拖拉机。
这肯定不是他的拖拉机,这是谁的拖拉机呀?
除了拖拉机外,码头上还停了一艘大号渔船。
这艘渔船他认识,是毕福刚的船。
毕福刚这艘船外表看确实是渔船,但它是一条改装船,已经当货船用了。
白峰第一次看到毕福刚这条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怀疑毕福刚这货走过私,否则渔船不可能装那么多货。
一点多钟,候长贵的渔船靠岸了。
白峰和候长贵打了个招呼就上岸了,当然他挑了些最肥的鱼拿回家炖。
这个时节的鲳鱼是最鲜美最好吃的时候。
等他一走进服装厂的院子,嘴里就来了句握草。
这怎么像赶集似的。
易立,李恺,张红岩,毕福刚...还有烧饼!
坏了!这下可是顶牛了。
按照服装厂现在的产量,如果这些拿货的岔开来拿货,产品勉强还能供应上。
但他们如果一起来,就形成了挤兑局面,这货肯定就不够分。
没看到他们都吵吵把火了,他已经看到韩美丽焦头烂额了。
“李老板,张哥,易哥,烧饼哥,你们都来了?”
“小白!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跟他们上船出海打鱼去了。”
“你家里这么多买卖,你还有心思出海打鱼?”
“没办法呀!那条船也是我的,只是租给了人家,人家今天是第一次出海,叫我陪着,我怎么好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