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地方借钱就到你们公社去贷,没有利息的,想贷就赶紧贷,下半年这种无息贷款可能就没有了。”
这个白峰想的不是很清楚,这种无息贷款不是今天就是明年就取消了,再贷就有利息了,虽然很低。
“这个可以考虑,但到哪里去买车?”
“沿海地区就别指望了,这段时间车的价格肯定会上涨,要买就去北山去买,那里不建虾圈,拖拉机一年也没多少活儿干,肯定有还便宜。”
沿海地区除了雾岛这里外,崖城西南和正南方向沿海也有两个公社开始修养殖圈,所以这一带的车辆肯定溢价上涨,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崖城北部山区和凌川县就没有建养殖圈的条件,那边的拖拉机肯定是正常价格,要买车自然是要到那边去买。
“好!我回去就买车,那你这里到时候可得有我拉石头的地方。”
“呵呵!你可以在草云山往这边拉呀!”
“那多远呀!二三十里,你这里多近。”
“你早晨可以从你那边石场捎一车过来,然后再在我这里拉。”
孙瑾这货乐呵呵地走了。
六仗沟这条路上的车明显多了起来。
有车干活出问题就免不了的,最常见的就是碎胎。
一条轮胎价值不菲,农村养车是能对付就对付。
一方石头的重量在三千三百斤上下,像白峰拖拉机的五吨车斗,拉五方石头就是八吨多,超载三吨多。
超这么重的载,碎胎是最常见的毛病。
徐秀的生意就这么火了起来,几乎一天不闲着。
韩兆远拖拉机车斗左前胎在石场装车的时候瘪了,车还没装满,他的两个装卸工还在装车。
白峰就帮着用千斤顶把车顶起来车轴垫上石头,用自带的轮胎板子就把车轱辘卸了下来,正好徐铎的拖拉机装满了往外走,就把这轮胎捎到了村口徐秀的修理部。
“完了!碎这条轮胎耽误我最少干一车活儿。”韩兆远有些沮丧。
“拖拉机拉重载碎胎,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谁也不敢说他的拖拉机永远不碎胎。”
徐秀正在用打气泵给一台外地的28拖拉机加气,加一次气五毛钱。
这台拖拉机也是拉了一车石头,气加满后就向着虾圈方向开过去了。
白峰和韩兆远把轮胎推到徐秀面前。
“车胎碎了?”很明显,徐秀问了一句废话。
徐秀拧下轮胎气门芯,用撬板撬下轮胎的轮毂压条,把轮胎和轮毂分离。
这一套流程徐秀现在玩的很熟悉。
拔下口皮拽出里胎,用气泵打气鼓起来扔进水槽里找漏气的地方。
趁徐秀去找漏眼的当口,白峰伸头往韩兆远这条轮胎的胎内瞅了一眼。
“你这轮胎也不行了,里面都穿大褂了,穿大褂的轮胎基本都用不了几天,还是去换条吧。”
轮胎外面若是出现比较大的裂口,通常都是用一种特殊的铁板垫在轮胎里面裂口出,穿过轮胎用螺栓拧住裂口。
如果这种手段也不好用了,就得在轮胎内壁‘穿大褂’了。
所谓的穿大褂就是把一条废轮胎切割下一部分,扒去外面的花纹胶面,做成圆润的弧形垫到轮胎内壁。
通俗垫解释就是糊弄穷的玩意儿。
轮胎穿了大褂,离报废也就没多长时间了。
“一条新胎二百多,换不起!”
“你必得换新的?废品公司有从外国进口进来的旧轮胎,里面有很多都是好胎,我那两台车全换的那种胎,一点毛病没有,你这轮胎估计一条就是百八十的。”
“这么便宜?”
“握草!闹了半天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这咋养活车的?”
“我才养活了几天呀!到六月份才对头一年,我哪儿知道这个呀!”
“你听我话就换它,你这胎凑付跑个空车拉个轻载还讲究,现在拉大石头这么重载,你以后没事儿补胎玩儿吧,徐师傅倒是喜欢。”
徐秀在一边听了哈哈笑。
“徐师傅!这些日子活儿怎么样?”
“这几天活儿还行,基本上不断流,一天就是给这些车加气都能挣六七块钱。”
“一天毛钱能不能对付个二三十?”
“差不多吧!”
“你这活儿忙了,在你这里扯闲篇的人就少了吧?”
徐秀的修理部在虾圈没建之前,可以说是六仗沟村老年之家。
一些上岁数的人就爱在他这里坐着东拉西扯。
“谁说的?照样有人来,今儿上午还有两个小伙在我这里坐了好长时间。”
“啊!有小伙跑你这里来扯闲篇?图啥呀?我们村的?”
“不是!我不认识,口音也和咱们不太一样。”
不认识,口音还不是当地的?
“那那两小伙都和你唠啥呀?”
“他们好像对拖拉机非常的关心,问得和看的基本都集中在拖拉机上。”
关心拖拉机?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难道是外地养车户要来干活,过来打探情况?”韩兆远插了一句。
“不排除这种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