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岩看到白峰时似乎愣了一下,感觉这个人有些眼熟。
不过请他吃饭的就是这个青年吧?
“张大哥!您先进去坐着,我去端菜。”
“嗯嗯!”
白峰出去把两个菜端了回来。
“张科长!您请坐,您喝白酒还是喝啤酒?”
“喝...白酒吧。”
白峰出去拿了一瓶剑南春,随便把最后两个菜也端了回来。
张红岩一看这六个菜有些傻眼。
好席呀!
这六个菜,他三分之一的月工资是肯定光了。
白峰给张红岩倒酒,从出来几乎从来没喝过白酒的他今天也得舍命陪君子了。
“张科长!在这里这样叫你方便吗?”
“你刚才不是叫我张大哥吗!还是叫张大哥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大哥!咱们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这是第二次见面,茫茫人海里,第一次见面就是缘,第二次见面就更是缘了,来!为我们的缘干一口!我先干为敬。”
二两的杯肯定不能一口啁了,白峰就喝了一口。
张红岩也喝了一口。
“吃菜!”
“你点了这么多菜,咱俩根本吃不完。”
“没事儿,我准备了两个饭盒,吃不了咱兜着走。”
“还可以这么干?”
“有啥不可以?菜是咱们自己花钱买的,我吃不完带回去吃谁还不让呀!来!吃吃!”
白峰把香酥全鸡的鸡大腿掰下来一个递给张红岩。
“鸡大腿咱俩一人一个,造!”
两个大男人一人一个鸡大腿,啃得嘴唇锃亮。
“兄弟!你贵姓?”
“免贵姓白,白峰,山峰的峰。”
“我王叔说你有古董要鉴定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懂古董的?”
“我前天来的时候,在值班室里和王师傅神侃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古董上去了,我就说我家有几件古董但是不知道值多少钱,王师傅就说,我们厂有个张科长从小就爱摆弄古玩意儿,说我要是有功夫就让我拿来,让他看看。”
“你家有古董?都有什么玩意儿?”
“一个蓝白色的大花瓶,大概有一米来高,还有两幅山水画,还有一个叫什么戴帽子的手镯。”
白峰凭空画大饼,满嘴跑火车。
“那是玳瑁手镯,不是戴帽子。”
“啊!不一样吗?”
“玳瑁和戴帽子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儿,这两个词的字都不一样,只是念法一样而已,你家有这么多古董,祖先是地主富农?”
“肯定不是,祖上三代都是农民。”
“这个先不说,你今天拿来什么让我看看。”
“我家在崖城住,离荡城四百来里地,我也不可能都带来,我就拿了一个猫食碗来。”
“拿出来我看看。”
白峰就从包里把那个自制纸壳盒拿出来,从里面把那个缸豆红小碗拿了出来。
“原来是个缸豆红小碗,我看看是哪一年的?”
张红岩接过那个小碗,左看看右看看。
“碗底还有六个字,是什么年光大,制绪清六个字。”
张红岩哈哈大笑:“那是大清光绪年制。”
“啊!是这么念的吗?握草!我念了好多年年光大,制绪清了,老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什么咒语,就给猫当猫食碗了。”
张红岩心说,这不就是土老赶吗!拿古董喂猫,怎么想的?
“张大哥!这意思是这碗是清朝什么年间?”
“光绪年间!”
“那值钱吗?”
“光绪离咱们现在大概也就一百来年,说实话,这东西不是很值钱,但几百块钱还是值的,我曾经在博物馆里看到过这么一只碗,对外的出售价是一千二百元,不过这个价格是专门卖给外国人的,咱们要买得拿外汇卷买,钱都不好使。”
“能卖一千多?”
“那是卖给外国人,你这碗若是有人收,顶天给你一百块钱,若是遇到黑心的,能给个三十五十就不错了。”
看来自己给徐秀二百元也算是靠谱的,当然那是朋友价。
如果对一个陌生人,自己说不定也只能个三十二十的。
“这样说来,好像也不值几个钱,没意思呀!喝酒!吃菜!”
“等你有功夫,把你家的字画拿来看看,字画若是唐宋时代的,就值钱了,哪怕是无名画家的画也比这玩意儿多值很多钱。”
“好!等下次我来到你们厂拉货...对了!张大哥!想办法卖一吨人造棉给我呗?我家里几十口人等米下锅呢!”
“这个不符合规矩呀!我也想卖,卖谁不是卖。”
“张大哥!您肯定是有办法的,如果您能给我弄到一吨人造棉,这碗我就送给您当谢礼了。”
白峰把碗装进纸壳盒里,直接推到张红岩面前。
张红岩看看那个纸壳盒,看看白峰。
“我想想!这样吧!我们厂有一种低等的人造棉,不是一等品,也比二等品稍差,但比三等品稍微好一点,你能不能用上?”
“我是做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