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周老师您辛苦了。”
“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将来能有个出息,白崖虽然不是你家亲生的孩子,但也姓白,是你收留的,一个流浪儿你能收留,这说明你们两口子都是好人!”
白峰有点脸红:“周老师!您可别这么说,我以前还真不是什么好人,经常打架斗殴什么的,为这個还蹲了两年监狱。”
周雨老师有些吃惊:“啊!你还蹲过监狱?你打架斗殴我知道,但蹲监狱还真不知道。”
“蹲了两年,今年四月份才出来。”
“这更难得了,这说明你浪子回头金不换了,这应该上报纸。”
可别上什么报纸了,丢不起那人。
“我今天家访不是你们家白崖在学校犯了什么事儿,还正相反,白崖这个孩子呢,学习特别的用功,脑袋也非常的聪明,因此他的成绩在我班级里名列前茅,我觉得这个孩子如果不耽误,将来就是大学料子。”
八九十年代的大学可不是扩招后的大学,对白崖来说,这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周老师!我也希望这孩子能有出息,虽然他不是我亲生,但他在我家和我的两个孩子待遇几乎一模一样,不分彼此,他若是将来能考上大学,不管那时候我经济状况如何,我肯定会供他到底,直到他毕业就业。”
“小白!有你这态度我就放心了,这孩子真是一颗好苗子,平时上课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我已经很久没教过这样的一年级学生了,你也知道,一年级学生基本就是些小不点孩子,他们能老实才怪,但白崖不,他就想个大人一样听话。”
“周老师!这可能和他本身岁数就大一点有关。”
“在我眼里十岁和八岁都是猫狗不稀见的年纪,没啥区别,这孩子可能和他的流浪经历有关,懂事早。”
这一点白峰认同:“应该是这样,周老师!辛苦您了!”
“没事儿,这是当老师的责任,以前他没有户口不能参加考试我还挺可惜的,现在他上了户口,我也为他感到高兴,好了!我的话也说完了,也该回去了。”
“不再坐会儿了?”
“不了!”周雨起身往外走,白峰跟了出来。
“周老师要走了吗?”韩美玲从车间出来,手里拿了个布包。
“周老师!您这来一趟,饭都没吃一口,我们真的过意不去,这是我们厂才做的新裤子,送您一条。”
“这可不行!我们家访可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怎么能收你们的礼物。”
“一条裤子而已。”
“那也不行!”
看到周雨态度坚决,白峰只好自己试一试。
“周雨老师!这是我们厂专为中年妇女设计的新品种的裤子,这条裤子算是第一条吧,请你试穿一下,看看哪里不合适我们好再做改变。”
“这个也...”
“你拿着,这个是真的,要不我们也是要找别人试穿的,而且还得给钱的,万一您试穿满意要买一条,莪这不就又做成一单生意了吗!”
“哈哈!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呀!那我就试试你家的裤子,说真的,我还真没穿过这样的裤子,觉得难看!”
“如果一个人穿你的感觉就是对的,但如果大家都穿,它就平常了。”
“那我走了!”
“周雨老师您慢走。”
周雨老师完成了六仗沟村的家访任务,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还是你厉害,说谎话眼睛都不眨巴一下,能把裤子送出去,那如果过后她再给钱怎么办?”
“不收就完了,如果她专门来送钱,我再送她件夹克衫。”
白崖这孩子懂事儿,这倒不是假的,他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后就会帮着照顾两个孩子,或者是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如烧火拿柴禾什么的。
明天是星期天,他还得出去买缝纫机,带着白崖出去溜达溜达,也让他乐呵乐呵,减轻点心里的压力。
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活力,你现在就像个大人一样,不未老先衰了吗!
雾岛和摸虎岭都没有缝纫机了,只能去别的公社了。
明天阴历是几?
白峰翻开墙上的日历牌。
八三年九月二十五号,阴历八月十九。
阴历四九是哪个公司集市?好像是雾岛西北方向的城山公社,这有点远啊!
城山公社附近一座山上有座古城,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那明天就去城山公社,回来的时候如果没买到缝纫机,就去西边的青石岭再转一圈,回来经过雾岛的时候去拖拉机站要破油桶。
对了,还能顺便去铁刹山看看炮仗,他老婆不知道生了没有...
不可能有这么快,这货结婚才满三个多月,就算他媳妇提前一个月怀孕,现在也才四个多月,这还早呢!
闻听明天白峰要拉他出去看看光景,白崖非常的高兴。
“炮仗那边今天来拿货了没有?”
“没有啊!他已经有两天没过来了。”
“我明天准备去城山公社,正好经过铁刹山,给他捎点货过去吧。”
“好!我准备准备。”
二十五号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