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装完封好船后,何家潮对白峰说声白哥再见,就拔锚启航,踏浪归家。
“白崖!昨天晚上你和三个人住的愉快吗?”
船走了,白峰往家走,今天白崖放学后也在海边看装船,就跟着白峰往回走。
当然后面少不了两个小跟屁虫。
“别提了!有咬牙的,有说梦话的,有打呼噜的,可热闹了。”
三個人竟然把晚上睡觉的恶习都占全了,这也算是奇葩了。
白崖已经在白家住了二十多天了,不论是胖瘦和肤色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体和肤色都变的健康,人也变得清秀了不少。
“老实告诉叔,在学校打架没有?”
白崖低头不吱声。
“说话呀!”
“打了!”
“打了几次?”
“打了好几次。”
“打架不要紧,但总得有个原因,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打架吧,说说原因。”
“吴万华说我是野孩子,是从草科里蹦出来的,我就和他打起来了。”
“没了?”
“张海洋说我没爹没妈是野种,我也和他打起来了。”
“打赢了没有?”
“打赢了,三年级那几个老和我过不去的,都被我打了,他们现在看见我溜溜的。”
“打架是一种对抗欺负的手段,达到目的就可以了,以后若是没人欺负你就不要再打架了,好好念书。”
“我知道了!”
白崖回到家就开始写作业。
让白峰没想到的是白航行和白朵朵竟然也跟着凑热闹学习,还拿着语文书对着上面的图画比比划划。
若是这股热情能保持到二十岁,白家祖坟就冒青烟了。
白家还有两亩多地的玉米,现在已经到了收获季节,该是往回收收了。
白峰开着拖拉机,带着厂里的几个男人,韩永民,刘学鹏,刘强,隋东亮等,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些玉米收回了家。
今年的收成还可以,能打两千来斤苞米,除了交公粮,剩下也够人的口粮了。
这块地白峰明年是不准备种了,在问过父亲没有种的意向后,他就把这块地转包给了别人。
秋高气爽时节,地里的庄稼割倒以后,世界就变得异常敞亮,目力所及能达到很远的地方。
本地区每年八月十五的时候,气温也就开始大幅度下降了,背心短袖什么的基本就不能穿出来示人了,长袖是标准配置。
人们已经开始穿单衣了。
韩美华小组经过两天的熟悉,已经把制作一件夹克衫的时间再次缩短到十五分钟一件。
但即便如此,一天包括晚上加班,也才能生产五十来件。
这些夹克衫因为数量少不够分,因此每个零售商一天只能分到手六七件。
这些夹克衫一经出现在集市上,就得到了青年们的欢迎。
虽然十五块钱的售价不算便宜,但也算是农村人能接受的范围,销路非常的好。
现在的任务就是加大产能了。
健美裤还不能停,它的需求依然很大,那么就只能加入加设备。
二十号是白峰五清河镇拉月饼的日子,早晨白峰和韩东开一辆拖拉机出发。
七点钟到雾岛供销社的时候停了一下。
白峰到五金组招韩延贵,问问有没有缝纫机出售。
“你又要买缝纫机了?你都买了多少台缝纫机了?”
“十多台,不够用的,我还需要十多台。”
“现在可没有,我这里只有三四台。”
“啥牌的?”
“燕牌。”
燕牌是京城生产的缝纫机,算不上是大牌,但质量也没问题。
八十年代的产品就这样好,不管是什么产品,质量都是刚刚的。
“多少钱?”
“一百二十八。”
“这几台给我吧,等我去清河镇回来拉,还多长时间能来缝纫机?”
“下次进货吧,还得十多天。”
“等来的时候给我留着。”
“那不行,你都买去了,别人咋整?”
“也没让你全留,你能留几台就给我留几台。”
“到时候再说吧。”
“那干脆把你现在有的三四台缝纫机都给我,我现在就买,我觉得指望你留着不靠谱。”
白峰当场开票交钱,然后把四台燕牌缝纫机装到了拖拉机上。
原本他是准备回来的时候再买,现在看韩延贵这没准呀!
当然缝纫机他不能拉着去清河镇,这叮叮咣咣的别墩了坏了。
他把缝纫机送到拖拉机站暂时寄存,然后直奔清河镇。
到达清河镇的时候是九点半。
拖拉机直接在贺知舒的店铺前停了下来。
贺知舒穿着个线衣就跑了出来。
“给我送夹克衫没有?”
“怎么了?”
“我那件夹克衫被油瓶那混蛋扒去了,食品厂还有还几个青年要买,钱都交了。”
“交给你多少钱呀?”
“一件二十呀!”
这货还真敢卖。
“带来